间,念璃突然拽得她手腕生疼,小姑娘的小手指向街心那匹高头大马,珍珠发网险些被她自己扯散。
马背上坐着个穿酱色缠枝莲锦袍的男人,腰间玉带扣被滚圆的肚子撑得变了形,金镶玉的马鞭随意挑着张传单,白纸在晨风中哗啦作响,上面"盐荒难免,高价求生"八个浓墨大字刺得人眼疼。家丁们跟在马后扬手撒传单,雪白的纸页如同丧幡,有几张飘进思砚的算盘缝里,粘住了他刚拨好的个位珠。
"胖冬瓜!"念璃叉着腰仰脸大喊,发间绒球气得上下乱颤,"你把盐藏得比金子还紧,大家都要吃土了!"
马上的胡万贯被这奶声奶气的骂声惊得低头,见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,顿时将马鞭"啪"地甩在马鞍上,惊得坐骑前蹄扬起,马蹄铁擦着青石板迸出火星:"哪来的野丫头!再吵吵,爷爷把你卖到盐城晒盐去!"他说话时唾沫星子飞溅,有几滴落在思砚鼻尖,可那孩子竟纹丝不动,只顾着用指甲抠算盘缝里的传单。
江砚上前半步,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。他月白长衫在晨风中猎猎作响,袖口用银线绣的竹纹扫过胡万贯的马镫,语气冷得像运河底的寒冰:"胡少东家可知,朝廷律法明令禁止囤积居奇?"
胡万贯的小眼睛在江砚腰间蹀躞带上转了圈,见那鱼符是京官专属的紫金鱼袋,气焰顿时矮了半截,却仍梗着脖子强辩:"市场经济,愿买愿卖!你管得着——"话未说完,思砚突然举起算盘,枣木珠子撞在胡万贯镶玉的马靴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:"叔叔,一斗盐三百文,够买三斗苏杭新米、五斤酱肉,还能给姐姐买十支糖画呢!"
胡万贯被算盘撞得一个趔趄,气得马鞭险些抽到思砚,却被江砚不动声色地挡开。苏锦璃蹲下身替念璃理着被风吹乱的发辫,指尖划过女儿发烫的耳尖,忽然想起前世继母克扣月例时,自己带着小丫鬟在街头唱打油诗的情景。那时她攥着半块硬如石头的冷馒头,却敢指着管家的鼻子骂,如今想来,倒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"江砚,"她突然转头,晨光在她眉心朱砂痣上碎成星子,眼中闪过狡黠的光,"你说若是扬州城里人人都唱'盐商心太黑',胡家那满仓的盐还捂得住吗?"
江砚挑眉,伸手替她拂去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盐粒,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:"需要我即刻修书一封给巡盐御史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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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急。"苏锦璃摆手,看着思砚将传单折成小船,念璃正追着纸船跑,小裙摆扫过盐堆时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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