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看见父亲捻须的手指停在花白的胡须中段,指节微微泛白,那是内心纠结的表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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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宏业凝视着女儿瞳仁里映出的自己,两鬓新添的白发,在阳光下格外刺眼,仿佛是岁月无情的馈赠。眉间深锁的川字纹里,积着常年的忧虑,仿佛是一道道无法逾越的沟壑。今早幕僚那句“苏小姐当众揭柳氏之短,颇有当年夫人风骨”突然在耳边炸响,亡妻临终前攥着他的手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反复说着“阿业,教锦璃读书,别让她像我...”的场景,骤然如电影般在眼前清晰浮现。
他猛地放下茶盏,杯底与案几碰撞出清脆而又响亮的响声,仿佛是在宣告着某个重要的决定。“你当真想学?”他的声音,带着一丝期待,又夹杂着几分犹豫。
“女儿恳请父亲成全!”苏锦璃重重叩首,额头触到砖面的凉意,却觉心底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,如同初春第一株顶开冻土的草芽,带着新生的希望与力量。
“唰”地一声,前厅悬挂的珠帘被猛地掀开,翡翠珠子相互碰撞,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响声,宛如一曲欢快的乐章。苏小侯爷扛着一柄比他还高的梨花木刀,如同一位英勇的小战士,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。刀鞘上系着的红缨穗,如同燃烧的火焰,扫过博古架,将上面陈设的青瓷香炉撞得歪倒,炉中尚未燃尽的沉水香灰,如同灰色的雪花,撒了满地,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气息。
“爹!我在演武场都听见了!”少年人额角沁着汗珠,石青色锦袍下摆还沾着马场的草屑,仿佛是在战场上凯旋的将军。“我姐要读书是不是?让她去前院书房跟我一起!要是李夫子敢瞪她,我就...”
“就把夫子的山羊胡揪下来?”苏锦璃无奈地打断他,想起上辈子这小霸王为了替她出气,拿弹弓打柳氏院里的琉璃灯,结果被柳氏罚跪祠堂半夜,膝盖磨出的血痂直到半月后才结痂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。
苏宏业看着儿子气鼓鼓叉腰的模样,又看看女儿垂眸时微颤的睫毛,突然觉得这深宅后院的死水,或许真该搅和搅和了。他的思绪,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。想起亡妻教女儿认字时,小锦璃趴在书案上,把“女”字歪扭地写成“好”,被夫人笑着点了点鼻尖,那温馨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;如今女儿却能在及笄宴上,当着满堂宾客的面,将柳氏和王家的算计撕得粉碎,展现出惊人的勇气与智慧。
“好!”苏宏业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案上三个拜帖飞起,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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