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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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出灵池，擦拭身上的水珠，穿上干净的衣衫。雪白的里衣、云青的中衣、清贵素雅的儒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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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从前一般，他还是那得体清傲的徐离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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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灵池岸，望着灵池水面倒映出的自己，慢条斯理地梳发、束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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莺然坐在他身边，在他束发时以指勾了下他鬓边还没梳上去的碎发，低声道：“还有这儿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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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离陵的手紧接着勾起那缕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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莺然目光柔柔地浅笑了下，好似他听见了她的声音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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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整理好衣冠。最后，拿起那从剑上扯下的神玉雪华流苏剑穗，掰断金钩，生生刺入左耳耳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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莺然气息一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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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滴朱色沿着他耳上金钩滑落，淌过莹玉，染红无垢纤丝的流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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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华玉珠泛灵光，将他身上祓魔咒印镇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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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漆黑咒印渐褪，而无瑕玉珠爬上一道裂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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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阶梯，宛若一位正要去待客的世家公子，步踏从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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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大殿之中，他拂袖震碎殿中半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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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废墟碎石作宝座，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家的位置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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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压着身子，低着头，耳边流苏垂落，束好的长发又散落至身前，遮掩着他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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莺然觉得他好似在等待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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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问：“你在等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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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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