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纵骄狂 第12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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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狂又别过脸去，将脑袋枕在膝上，气闷闷地道：“我不知我应如何待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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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兄长又想如何待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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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楚狂，已不是往时的那位方悯圣了，我怕你会对我心寒。”楚狂说着，抱臂的两手不自觉收紧，手指陷进皮肉里，留下青紫的掐痕。“我已……回不到过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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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惊愚却哂笑：“若是兄长想如白帝一般回到过去，那才教我耽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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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手轻轻搭在楚狂手背上：“不打紧的，不论悯圣哥是什么模样，我也永不会对你失望。悯圣哥能活着，已是我万世之幸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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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狂不言不语，然而手却在颤抖。五色光在他们头顶流泻，传闻这是在天狗出世时在穹野留下的痕印，又是逴龙衔烛在天际照映的光。有人道，这是天下大乱之征，然而在这夜里，他们仅觉得它宁谧祥和。在这光下，仿佛一切伤痛皆会被抚平，一切不堪终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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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间，楚狂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，那臂弯在这极寒之夜里融暖如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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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曾说过要与你出走蓬莱天关，并辔同游，你也曾说过要与我共赴血海刀山。”一个声音自耳畔传来，如坚冰泮涣，楚狂抬头，恰见方惊愚浅淡的笑靥。十年来，他这胞弟皆怀抱深仇积怨而活，此时终于如释重负。“现下我们都得偿所愿，而我也此生别无所求了，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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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楚狂再未推拒，静静地与他相拥了许久。前一回在瀛洲时他们虽然交心，却未褪下所有伪饰，而今终于赤诚以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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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阖上眼，唇边逸出一丝轻轻的叹息：“可我做下了许多错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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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错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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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狂睁眼望向方惊愚，只见对方有揶揄之色，脸上不由得赧然，咬牙切齿地心想，这厮还真是不懂装懂，他们还能做下什么错事？入都入了这么多下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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