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!咱俩又不是亲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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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亲的更好了。”方惊愚说,“案子都做下了,你还羞什么?”楚狂火上心头,想去狠狠揍烂这张呶呶不休的贱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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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帐外忽而透进一片明光,二人也不争了,惊奇地钻出帐子,只见外头锦绣画帘一般,天穹中五光十色,青碧烟氛徐徐上升。两人看得怔神了,他们皆不曾见过这景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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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是楚狂先回过神来,道:“我曾在传闻来自九州的书册里读过,这叫‘六龙衔烛’,也有人称其为五色光。《楚辞》里道:‘天西北有幽冥无日之国,有龙衔烛而照之也。’想必这幽冥之国指的便是咱们这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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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惊愚听他掉文袋,浑不自在。但转念一想,他的兄长往时便是个博物洽闻之人,只是楚狂平日粗野时候多,他倒有些不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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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的是,他与楚狂相认后,有时倒真如手足般心有灵犀一点通。方惊愚很快领会了楚狂话里的意思,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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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便是说……九州在咱们的东南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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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方位应是大差不差的,你这弟兄,脑筋倒算灵光!”楚狂很是高兴,同他叩拳。然而两拳相碰的一刻,楚狂又举动一僵,飞快地缩回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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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入帐子去避风,留一条缝隙看觑五色光。天上烂然昭昭,他们在帐中偎坐着,默然无言。忽然间,世界仿佛风歇雪静,唯有天顶荧光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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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静谧里,一切心结好似迎刃而解了。楚狂扭头看向方惊愚,下定了决心似的,咬着唇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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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惊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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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惊愚偏过头,柔和的光色在楚狂颊侧潺流,天野里缀着几枚星子,仿佛也在光河里飘曳,如与楚狂的双眸交相辉映。那秀逸脱尘的模样,宛然是十年前他所见的方悯圣。方惊愚的心如漏跳一下,不自觉地应道:“怎么了,悯圣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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