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纵骄狂 第11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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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挚扬目望去，果见夕晖下遥遥矗立着一道漆黑石门，形影孤独。他舒开眉头，道：“不知穿过此门，真能去往桃源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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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要去试试么？”天符卫笑问道。夕晖在他们面目上抹上一层薄红，此时的他们仿佛暂时脱却伪饰，再非君臣，而是两位年岁相仿而雀跃的少年郎。姬挚道，“只怕穿过那石门后，朕也会迷途忘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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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迷途忘返又如何？那处可是‘桃源’，古今人皆在苦寻的仙源灵境，寻常人还巴不得常住于那处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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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若回不来了，寻不见你，又当如何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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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挚莞然一笑，难得地现出一点稚气未脱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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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不在，就连桃源也乏味黯色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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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。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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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工在工台上反复捶敲长刀。火星迸溅，刀身已变作长而赤红的一条，仿佛嵌在天地间的一道伤痕。白帝望着刀刃，出神凝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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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往遥远蒙尘，已教他记不清。他自生在天家，自呱呱堕地起便受万众瞩目，重任在肩。他不曾为自己而活，便如当初的天符卫一般处处受羁缚，宛若囚鸟，被旁人的砧锤敲打成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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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复一日，他皆在铸剑池边心神恍惚。守候蓬莱，这已是铭刻于他性命里的使命，只要他在这世上多活一日，便绝不可不践行此命。终有一天，数十位筑工毕恭毕敬，在热浪里拖曳出一只石台，上插一刀，刀身明亮流利，上嵌珠鳖之目，熠熠生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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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这是献予您的宝刀，以英山赤金所铸，熔炼龙骨，刀锋甚是刚猛，只是刀柄烫如火烧，您拿起时，需仔细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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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挚望向那刀，呢喃道，“真是一把好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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