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人定胜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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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他藏匿于山中，远远看着秦军大营的起火与动乱，直像是要将那一团团的烈火都给倒映在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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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正是这一场对秦军的还击，给他本已飘忽的脚步，注入了扎根在地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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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颤抖着嘴唇：“我就是问问，再问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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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他若不信这一句的话，大可不必在听到援兵报信后，就已跟随撤离。确实也只是再确认一次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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苻晏没在意他失态的表现，只道：“别问了，赶紧让你的人把粮食分发下去。先前你说我们要和姚兴交手，拒绝的理由还算充裕，现在仗已打完，别在这里逞强，反而拖慢了行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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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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苻晏沉声答道：“我也很想领着这些人不管不顾地杀到姚兴的面前，但他军队虽败，人心却没散，不会给我机会直接砍下他的脑袋。出兵袭扰还成，打穿敌营一定做不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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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若真如此托大，与自取灭亡有何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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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场交锋到此为止，我也不算全无收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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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话间，朝着同行的士卒看了一眼，原本冷硬的神色缓缓融化，流露出了一抹春水破冰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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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收获的东西，不仅仅是对自己实力的证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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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他们被迫自关中逃难而走，渡过黄河寄人篱下，已没想过还有回来的可能，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重新上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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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缓缓走向死亡的沉。沦，是最可怕的东西。但在昨夜的那一场厮杀中，曾经丢弃的信心又已被找了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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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这一次，他们不仅仅是苻氏后人，是前秦旧部，也是永安陛下最为虔诚的拥戴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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