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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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看着我，她的眼睛像两湾潭水，又深又宁静，似乎并不会因为我几句话而被搅动，而是可以宽怀地包罗一切，无论我倾倒进去什么不堪之物，她轻声问我：“坦白什么？你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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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知道我要说什么，在女友之前，我也有过一些逢场作戏，但没有固定的关系，因为那不符合我的利益，直到女友的出现，她太美、太乖、太灵秀，且年轻愚蠢，让我觉得可以掌控，我头脑一热，下面一硬，就生出了圈养的念头。妻子或许对莺莺燕燕们没有证据，但长达半年多的时间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，她不大可能全无察觉，只是彼此心照不宣。我希望她是知道的，这样她就早有心理预期，可以降低我们之间的冲突成本，但妻子很聪明，她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，愧疚感在婚内权力斗争中是一柄攻城略地的利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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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心里预演了将要发生的事，我坦白、忏悔、道歉、承诺、割地赔款，她发火、怒骂、诉苦、痛哭、接受补偿，然后我们一起来想怎么度过此劫，毕竟夫妻是利益共同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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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声泪俱下地说出我一时鬼迷心窍被女友诱惑，我早就后悔了但不敢轻易提分手，怕女友年轻气盛伤害这个家，于是减少见面，尽量让司机去陪她，结果俩人搞到了一起，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生变，司机很可能已经把女友杀了并勒索我，现在警察查到了我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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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剧本走了一半，妻子却并未配合我，她沉默了，沉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，不看我，不听我的询问也不理会我的悔恨，只是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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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半软着身体跪在了地毯上，用手抱住她的膝盖，仰头看着她哀求道：“老婆，你说句话，我知道错了，我这段时间真的想死，想了无数次，可我舍不得你和女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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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“啪”地一声巨响，我半边脸都麻了，脑仁嗡嗡地响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。我没想到妻子打人这么疼，这么大的劲儿，好像用了毕生蓄积的力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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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她面色之阴鸷，目光之冷冽，令人生畏，我见过她的娇羞和爱慕，见过她的控诉和眼泪，但我从未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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