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窈窕，温婉优雅，顾盼之间，依稀是年轻时清丽可人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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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经欣赏的那些她的优点，从容、自信、独立、有原则、有主见，那些只有在爱与物质都富足的环境下才能培养出来的品质，在婚后也并未消失，她没有变，变的是我，我不再是借钱读书的小镇青年，不再是结婚买房只能象征性地出三万块，半辈子看老丈人脸色的上门女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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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我都变了，她凭什么不变？当我的收入水涨船高，家庭权力就开始向我倾斜，当她的父亲因病退休，旧有的权力结构被彻底颠覆，地位反转之下，她的原则主见都成了不识抬举的挑衅，针一样刺痛我的自尊，撕开我多年难愈的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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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她没做好，但她也算不得错。我知道，所有的道理我都知道，可每每品尝她和她爸的憋屈痛苦，我多年来的憋屈痛苦就能减缓一分，我上瘾了一样停不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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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此时此刻，我无比后悔在这段婚姻的几个重要节点上，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，但让我从来一遍，结局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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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此时此刻，愧疚也好，顿悟也罢，我后悔了，我看着她微微抽动的薄削的肩膀，和那水光扑朔的眼眸，我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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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是那么瘦，看着个子高，但骨量小，柔软的肢体会顺势偎进我怀中，发丝的清香隐隐飘入鼻息，她微微抬头，明眸闪烁着，不自在里透出几分羞怯，一如当年我第一次抱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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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一半是许久未有的怜惜，一半是将她留在家中陪我的打算，于是更紧地拥着她，吻了吻她的额头：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，我知道你不容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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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的眼泪落得更凶了，她也抱住了我的腰，抽泣道：“我真的很担心你，也担心孩子，你这段时间瘦了好多，我真的害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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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握着她的手，轻轻摩挲着：“我知道，我生病了，我也没办法，家里家外都多亏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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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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