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碎汤里,让馕吸饱了汤汁,再夹一筷子带着辣油的羊肚,塞进嘴里——那滋味,热辣、鲜香、扎实,羊杂处理得一点膻味没有,汤头浓得能挂住勺子,喝一口,从嗓子眼暖到胃里,额头上立刻渗出一层细汗。
老张吃得最欢,一边吃一边念叨:“这才叫早饭!比北京那豆汁儿带劲多了!”老邻居则小口小口地喝着汤,时不时拿起馕蘸一下汤汁,吃得斯文却也仔细,末了还把碗里的香菜吃得干干净净。
吃完早饭,我们顺着大巴扎的主街慢慢逛。街道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商铺,卖手工地毯的、卖铜器的、卖乐器的,还有卖葡萄干、巴旦木的干货店。那些地毯上的花纹繁复又鲜艳,红的、蓝的、绿的,像把整个草原的颜色都织了进去;铜器店门口挂着大大小小的铜壶、铜盆,阳光一照,亮得晃眼,壶身上刻着细密的花纹,有葡萄藤,有几何图案,摸上去冰凉光滑。
“你看这铜壶,”老邻居在一个摊位前停下,拿起一个带长嘴的铜壶仔细看,“这是喀什噶尔的手艺,铜质够纯,包浆也自然,就是这壶嘴的焊点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摊主——一个戴着头巾的维吾尔族大妈就笑着凑过来:“大哥,这是我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,家里孩子多,缺钱,才拿出来卖。”
老邻居点点头,没急着还价,只是把铜壶翻来覆去地看,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壶身,听着声音。我和老张就在边上等着,这种时候,我们都听老邻居的,他看货,我们看人,顺便瞧瞧周围有没有别的稀罕玩意儿。
就在这时候,我眼角余光瞥见斜对面的巷口,站着一个维吾尔族姑娘。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艾德莱斯绸连衣裙,裙摆上的花纹像流动的河水,头上戴着一个小巧的银色发卡,几缕黑发垂在脸颊边。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,篮子里好像装着些草药,正低头跟一个卖土陶的老汉说着什么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。
“哎,那不是古丽吗?”我轻轻碰了碰老张的胳膊。
老张顺着我眼神看过去,愣了一下:“还真是!古丽姑娘!”
这古丽是我前几年跟一个新疆来的玉石贩子打交道时认识的,她家在乌鲁木齐附近的一个村子,懂些草药,也常来大巴扎帮家里卖点东西。这姑娘人实在,心肠也好,上次我来乌鲁木齐,不小心崴了脚,就是她给我找的草药敷上,没两天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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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紧冲她招了招手:“古丽!”
姑娘抬起头,看见我们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,像落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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