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Chapter 56 家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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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易察觉，顾慕飞低垂的眼睫轻动，膝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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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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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，你既然来了……你不会……连一个失独的孤老母亲的请求，也狠心不答应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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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长长吐出一口气，顾慕飞左右扯开袖口，陷进扶手椅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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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简言之，情况就是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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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叹息，顾慕飞把脚蹬上椅凳，终于把紧绷的身心完全舒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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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预定的时间远远归迟，在自己这套宽阔顶层公寓里，此时早已过晚上十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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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石悬垂的壁炉里火焰恬然，像有人等待他的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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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几上红茶半暖，残留苏梨的余香。旁边，干邑已被打开，仿佛在他晚归前……她曾为他倒上一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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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里忽明忽暗、半昏半沉，与他的心情和落地窗外半城夜色，都更融然一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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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手椅对面，戴则接到消息，也刚到不久。他身体前倾，衣领如午夜时分应有的那样，松垮敞开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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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慕飞，你回来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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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慕飞没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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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跳跃中，他用手盖住整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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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听你这么说，难怪……他们急于下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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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说话声音极轻，几乎形同耳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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