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青铜光线在空中交织成鬼贡院的立体影像。陈砚秋臂上纹路与之共鸣,剧痛中他看见三百秋字号舍的瓦当同时滴水,在虚空中汇成自己父亲撞鼎而亡的场景。
"午时血祭。"
韩似道的银刀突然刺向自己左眼。嵌在眼中的虹膜薄片被挑出,带着淋漓鲜血飞向第七鼎耳。鼎身顿时红光大作,映出地窖顶部隐藏的星图——北斗七星中"摇光"位正对着本届榜眼的府邸方位。薛冰蟾的银刀破空而至,刀尖磁砂在最后一刻击偏虹膜,薄片擦过鼎耳落入火盆。
火焰突然变成人形。靛蓝色的火人张开巨口,吞没了半面星图。陈砚秋趁机扑向黄河模型,解腕刀刺入"文祸闸"位置。精铜浇筑的闸门模型应声而裂,露出里面三寸长的青铜密钥——形制与岭南鬼贡院所得完全一致。
韩似道发出非人的嘶吼。七尊铜鼎同时倾覆,鼎中喷出的不是寻常液体,而是粘稠如血的历代状元文集灰烬。这些秽物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个篆字,正是《礼部韵略》被禁的"入声十七韵"。薛冰蟾的银刀舞成光幕,斩落的字块在地面燃起靛蓝鬼火。
"未时破局。"
陈砚秋将青铜密钥按在臂上浑天仪纹路中心。皮肤灼烧的焦臭中,密钥竟与血肉融合,纹路顿时扩展成完整的黄道二十八宿。他抓起燃烧的《科举罪言录》残页掷向韩似道,火焰在空中展开成父亲临终血书的真容:"七鼎食人,非为镇河,实掩文脉截流之罪……"
地窖突然地动山摇。七尊铜鼎一个接一个炸裂,飞出的碎片钉在石壁上,组成黄河七十二道水闸的真实分布图。韩似道踉跄退到墙角,突然撕开官袍——他的胸口竟刻着微型浑天仪,中央枢轴处嵌着陈砚秋父亲的半片虹膜。
"申时轮回。"
薛冰蟾的银刀贯穿韩似道胸口浑天仪。磁砂吸附出的虹膜薄片在刀尖碎成粉末,地窖顶部的星图随之崩塌。陈砚秋趁机将青铜密钥插入黄河模型的"澶州"缺口,整个精铜浇筑的河道突然改道,露出底部暗藏的景佑四年河工档案——记录着当年决口真相:是礼部连夜改闸导致的溃堤。
韩似道突然狂笑。他染血的手指在地面划出最后一道星纹,七盏铜灯同时爆燃。火焰中浮现本届榜眼被捆在汴口闸门上的幻象,闸轮已开始转动。陈砚秋的青铜密钥突然发烫,钥柄弹出三寸长的尖刺——正是解腕刀缺失的锋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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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酉时终章。"
薛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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