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授想靠近,我拉住他:“他在喘气时露牙齿,是要进攻了。”果然,公狼突然扑了过来,我拽着周教授滚到一边,才没被咬伤。
“你跟狼有种奇怪的默契。”周教授说。
“因为我曾经是它们的崽。”我说。
周教授没惊讶,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这不是坏事。”
毕业后,我留在了动物研究所。陈院长来看我,看见我办公室墙上挂的狼的照片,笑着说:“你这孩子,还是没忘本。”我给她看我养的狗,是条捡来的流浪狗,瘸着条腿,跟当年我救的小狼很像。“它叫阿灰。”我说。陈院长摸着阿灰的头,突然说:“当年送你走的那只母狼,后来有人见过,说它总在孤儿院后山转悠,转了好几年才没了踪影。”
我背过身去,看着窗外的树。叶子绿了又黄,像极了岩洞外的那棵松树。
六、两种心跳的共振
三十岁那年,我去青海参加一个野生动物保护会议。在保护区,我见到了一群野生狼。它们远远地站在山坡上,像团移动的灰云。领头的母狼右耳缺了半块,风吹过时,那道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我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,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我慢慢蹲下身子,张开手心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——那是狼族表达亲昵的方式。母狼盯着我,琥珀色的眼睛里,似乎闪过一丝疑惑。突然,她朝我迈出一步,然后是第二步、第三步……直到离我只有几米远。
她闻了闻我的手,然后用头蹭了蹭我的手腕。那熟悉的粗糙感,带着风沙和阳光的味道,瞬间撞碎了我所有的伪装。我再也忍不住,像个孩子似的抱住她的脖子,眼泪砸在她的鬃毛上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我说,用的是狼的嗥叫,也用人的语言。
她舔了舔我的脸颊,喉咙里发出呜咽,像在说“欢迎回家”。
那天晚上,我在狼窝旁守了一夜。看着母狼给小狼喂奶,看着它们在月光下嬉戏,突然明白,我从来不是被狼养大的怪物,也不是被人收养的异类。我是林间的风,既能穿过松针的缝隙,也能拂过人间的窗棂;我是溪里的水,既能映出狼的影子,也能照见人的模样。
离开保护区时,母狼送了我很远,像当年在雪地里一样。我走几步就回头,她站在山坡上,右耳的缺口朝着我,像个永远不会消失的坐标。
回到研究所,我给陈院长打了个电话。“我见到她了。”我说。
“见到谁了?”她问。
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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