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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咬人?”她问。
“他欺负我。”我说。
“人不能咬人。”
“狼会。”
她沉默了很久,从口袋里掏出块水果糖,是橘子味的,跟她第一次掉在岩洞的那种一样。“狼有狼的规矩,人有人的道理。”她剥了糖纸,把糖塞进我嘴里,“你得学着做人的道理,不然会被人赶走的。”
那天晚上,我梦见母狼。她站在溪水对岸,我想过去,可脚下的石头突然变成了玻璃,一踩就碎。她朝我嗥叫,声音里全是焦急,可我听不懂了。惊醒时,枕头湿了一大片。
我开始学着藏起自己的爪子。走路时把脚放平,见人时扯出陈院长教我的笑,别人抢我东西时,攥紧拳头不说话。可有些东西藏不住。比如打雷的夜里,我会下意识地钻到桌子底下;比如看见生肉,喉咙会发紧;比如闻到血腥味,眼睛会发烫。
十五岁那年,林子里着了大火。消防车呜呜地开上山,我却突然疯了似的往山上跑。陈院长在后面喊我的名字,我没回头。火灭后,我在岩洞的位置扒了三天,指甲缝里全是焦黑的土。直到在一块烧裂的岩石下,摸到半块带牙印的骨头——那是我小时候啃过的鹿骨,母狼总把肉啃干净了留给我。
我抱着骨头坐在焦土上,第一次用人的语言哭出声。
五、人间的狼,狼间的人
十八岁,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,学动物医学。陈院长送我去车站,塞给我个布包,里面是她连夜烙的饼。“有空回来看看。”她说着,用袖口擦眼睛。
大学里,我依然是个异类。别人谈恋爱、打游戏,我总泡在实验室,对着解剖台上的兔子发呆。有次解剖课,教授让我们给狗缝合伤口,我摸着狗的脉搏,突然想起母狼舔我手心的温度,手抖得缝不上针。
“你到底行不行?”旁边的女生不耐烦地说。
我没说话,转身走出实验室。后来我认识了周教授,他研究动物行为学。第一次见他时,他正在观察笼里的狼。“你看它们的尾巴,”他指着一头母狼,“夹着尾巴不是害怕,是在说‘我没有威胁’。”我突然开口:“她刚生了崽,怕我们伤着小狼。”周教授愣了愣,问我怎么知道。“我闻见她奶水里的焦虑味了。”我说。
那天起,周教授总带着我。我们一起去草原考察狼群,他教我用摄像机记录,我教他怎么在狼面前蹲下身子,怎么用眼神说“我没有恶意”。有次遇到头受伤的公狼,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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