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徐宁已战死,
吕颐浩被流箭射中咽喉,临终前塞给他一卷天竺文佛经,上面用朱砂画着逃生水道。
「大将军,留得青山在......」最后一名亲卫倒下时,呼延灼踉跄着爬向恒河。河水裹挟着硝烟味,
他解下染血的战袍,将皇帝赐的斩马刀系在腰间,突然听见上游传来熟悉的宋式号角。
「是张顺的闽粤水师!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原来张顺接到朝廷急令,率五十艘福船冒险穿越马六甲,沿恒河而上救援。
宝船的轮廓在晨雾中浮现,神臂弓手在甲板上列阵,对着追来的象兵齐射。呼延灼被拉上甲板时,
望着渐渐远去的曲女城,突然发现城墙上飘起了大食的新月旗——戒日王为拉拢盟友,竟将西海岸港口割让给大食,如今反被其趁虚而入。
「大将军,朝廷急报。」水手递上蜡丸,呼延灼看完闭目长叹:西夏象军破萧关,直逼长安;七海同盟围泉州,市舶司被毁;而最致命的是,朝中言官弹劾他丧师辱国,要求罢官问罪。
「回师吧。」他望着舷外浑浊的恒河水,「此一战,让我等明白了两件事:其一,海外诸国非化外之地,皆有雄主;其二,我大华水师虽强,却不能孤军深入。」他转头对张顺,「传令下去,所有宝船竖起『求和』旗,绕道大食,与波斯商团结盟。」
三个月后,当沾满盐霜的宝船驶入泉州港时,迎接他们的不是欢呼,而是御史台的枷锁。呼延灼解下斩马刀,任由官兵绑住双手,目光却望向远方——那里,七海同盟的舰队正在集结,西夏的象兵正在践踏关中平原,而大华的海权之路,才刚刚开始流血。
大华十九年春,开封府大牢。林冲隔着铁栅望着须发皆白的呼延灼,手中捧着从恒河带回的佛经,经尾用汉文写着:「天竺有象,名曰『波旬』,能踏须弥,却畏蝼蚁。」
「卿可知,朕为何不杀你?」皇帝轻声道。
呼延灼惨笑:「因为陛下需要臣记住,这海上的血,比陆地更咸。」
林冲点头,从袖中取出新绘的世界舆图,上面用朱砂圈出大食、波斯、天竺:「朕已遣使者赴大食,许以共治红海之权;波斯愿与我互市丝绸,共抗天竺。这盘棋,朕输了第一步,却要赢在第二步。」
他忽然想起吕颐浩临终前的话:「海外不是征服,是共生。」如今看着舆图上蜿蜒的海岸线,终于明白,大华的强大,不应是巨炮下的臣服,而该是商船中的共赢。
狱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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