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肤皱巴,身上贴着几个电极片,湿润的白色胎毛粘在头皮上,像一只小猫。
又是那种恶心到连着胃抽筋的感觉,小婴儿的手动了一下,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到来,睁开眼睛,淡粉色的瞳孔盯着母亲目不转睛——赫然是一个白化病儿。
“乖,乖,我是你妈妈,别哭。”
孟惠织带着他上楼,这个医院有18楼,电梯太容易碰见人,所以她选择走楼梯,高层的窗户都是封死的,但是天台的铁门只有一个老式挂锁锁住,她之前去过。
抱着这个孩子可太累了,她走得气喘吁吁,好在孩子很乖巧,一直没有哭。
孟惠织把小婴儿放在脚边,拿出在厕所隔间找到的螺丝起子,拧钉在墙壁上的锁舌螺丝。
下面的楼梯道突然传来响动。
“轰!”连踹五六脚,螺丝钉崩到脸上,铁门终于踹开了,孟惠织抱起孩子冲上天台。
第一个赶到的是孟蝉封,他知道育婴室空了之后,第一时间就猜出孟惠织会上天台,喊了孟明符拔腿往天台上跑,电梯被人占了,他从3楼跑到18楼,比电梯还快。
“到这种时候了,你还想让我听你的话吗?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!”孟惠织大喊,她使劲眨了眨眼睛,耳朵边嗡嗡的,眼前一阵模糊。
孟蝉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脑内一阵钝痛,这是他的老毛病,一旦情绪激动就头疼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。
“只要你下来,我就放你走。”
孟惠织踏出去的半只脚略有迟疑。
“你可以离开孟家,再也不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