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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惊雷在阮瑀的脑海中炸响!
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,布满血丝的独眼瞪得滚圆,充满了极致的震撼与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!
不是豪言壮语地承诺继承遗志!
不是悲壮地宣誓效仿牺牲!
而是……彻底跳出这个框架!
我行我道!
我见不平,故我平之!
无需承谁的重量,无需担谁的遗愿!
所做一切,只因“我”看见了混乱,“我”决定出手!
这是一种何等超然、何等自我、何等……霸道绝伦的意志!
这答案,比任何誓言都更令人心折,也更令人感到自身的渺小!
阮瑀佝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那只按在皮囊上的手无力地垂落。
他死死地盯着江白,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。百年来淤积在胸口的沉重、悲愤、无力感,在这一刻,竟被这简短的几句话冲击得七零八落。
他忽然觉得,自己守着那扇门,守着那个沉重的名字,守着那些早已被异神践踏得支离破碎的“规矩”,在对方这种“我行我道”的意志面前,显得何其可笑,又何其……微不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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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了许久,久到炫迪都忍不住轻轻扯了扯江白的衣角。
阮瑀才长长地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那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长长的白练。
其眼中的锐利、挣扎、悲怆,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解脱般的复杂情绪。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,向旁边挪开了一步。
这一步,让开了通往森林最深处的道路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用那只浑浊与锐利交织的眼睛,深深地看了江白一眼,又看了看懵懂却眼神清澈的炫迪,然后,默默地转过了身,背对着他们,面向那无尽的黑暗,重新挺直了佝偻的脊背,像一尊重新归于沉寂的古老石像。
他的沉默,就是许可。
江白收回目光,脸上依旧是那副亘古不变的平静。他牵起炫迪的小手,不再看阮瑀一眼,步履从容地踏过李德阳让开的路径,继续向着那硫磺味与死气愈发浓重的黑暗深处走去。
炫迪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孤独伫立在寒风中的、如同石化般的背影,小声问:“爸爸,老爷爷他……”
“一个守门人。”江白的声音平淡无波,“一个,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守门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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