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异神爪牙,碾作齑粉;”
“法则之悖逆,抹除。”
清晰的分类,冷酷的处理方式。没有无谓的悲悯,也没有盲目的杀戮。
一切都基于对规则本身的判断:该引渡的引渡,该清算的清算,该消灭的消灭,该修正的修正。如同最高效的清理程序,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冗余代码。
阮瑀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这答案中的冷酷和高效,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。
但奇异的是,这份冷酷之中,却又蕴含着一种对“规则”本身绝对的尊重和执行意志。这与他百年来目睹的混乱无序、弱肉强食的地府现状,形成了一种残酷的对比。
他沉默了更久的时间,枯树皮般的脸上肌肉抽动着。
最终,他问出了第三问,也是青铜门传承中最核心、最沉重的一问。
他的声音不再嘶哑,反而带上了一种近乎咏叹的悲怆与决绝,独眼死死盯着江白,仿佛要将他灵魂最深处点燃:
“第三问:汝心可承酆都大帝之重?!”
酆都大帝!
以身化碑,魂镇国运!
其重,乃一界之安宁,乃亿兆生灵之轮回!
此问已非考校目的或手段,而是直指本心——是否有那份担当,承接起当年酆都大帝所肩负的、足以压垮神只的滔天重任?
是否有那份觉悟,为了大夏的阴阳秩序,同样付出一切?
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。
连森林中细微的声响都消失无踪。
炫迪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含义,但能感觉到那个“酆都大帝”的名字带着难以想象的沉重,让老爷爷的神情变得无比肃穆甚至悲壮。
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江白缓缓抬起眼眸,那双容纳了亿万星辰生灭的无量银眸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照出阮瑀苍老而执拗的身影。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慷慨激昂的表情,依旧是那副万载玄冰般的平静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。
只有寒风卷动雪沫的细微声响。
几息之后,江白才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如同洪钟大吕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周围的空气里,带着一种斩断因果、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:
“吾行吾道,何须承他人之重?”
“此间序乱,吾见,故吾平。”
“仅此而已。”
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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