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。
而在灰烬里,半具焦尸蜷缩成团,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块黑炭似的东西。
"拿镊子。"宋明允冲阿秀伸手。
她从腰间摸出竹制骨节测量尺,轻轻撬开焦尸手指——黑炭剥落后,露出枚半烧的青铜令牌,正面"东宫·典籍司"五个字还剩三个半,背面"影卫·密使"却因为刻得深,竟留了个完整的轮廓。
"李崇文?"阿秀倒抽口冷气,"可前日审他时,他还装成被胁迫的粮铺伙计!"
"装?"宋明允用尺子挑起令牌,"他连地窖里的玉玺都是仿品,为的就是引咱们查到假线索。
真正要烧的,是这枚令牌。"他突然顿住,目光扫过焦尸的脚踝——那里系着根红绳,绳头还挂着半枚铜钱,"青蚨钱...影卫的信物。"
"大人!"阿秀的声音从地窖角落传来。
她踹开块松动的砖石,露出个巴掌大的木盒,盒盖被烟火熏得发黑,却没烧透。
宋明允凑过去,见里面躺着卷密信和半幅地图。
阿秀展开密信,烛火映得她瞳孔骤缩:"这上面说...'三皇子体弱,宜早立储',后面还有批注'影卫暗桩已埋入东宫,待时机成,可扶新主'!"
"三皇子?"宋明允接过密信,指尖刚碰到信纸边缘,突然顿住。
他凑到鼻端轻嗅,眉头渐渐拧成结——这股沉水香混着龙涎的味道,和前日阿秀替他包扎伤口时,从她袖中散出的香气分毫不差。
"你最近常去东宫。"他没抬头,盯着信纸上的字迹,"不是以仵作助手的身份。"
地窖里静得能听见火苗舔舐房梁的声响。
阿秀的银铃晃了晃,这次没发出声音——她伸手按住发间的铃铛,声音轻得像叹息:"我阿爹是靖安王的幕僚,他临终前说,东宫有位主子,曾在'河阴之变'时救过靖安王遗孤。"她抬眼看向宋明允,"我来安平县前,在东宫当差三个月,专管整理典籍。
这香...是东宫典籍司的熏香。"
宋明允的拇指摩挲着信纸上的折痕。
他想起半月前阿秀蹲在义庄验尸,指尖沾着尸油还能准确指出死者胃里的毒草;想起她昨夜在槐树底下冲自己眨眼,袖口鼓囊囊藏着从李崇文那儿顺来的密信。
原来这小丫头,早把自己的来历编成了半真半假的故事。
"你是来保护我。"他突然笑了,烟灰从指缝里簌簌往下掉,"因为你知道,影卫要扶的'新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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