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正堂的青砖地被晨光晒得发白,堂前"明刑弼教"的匾额在风里晃出半道阴影。
宋明允站在丹墀下,官袍下摆沾着点昨夜屋顶的青苔,却偏生叼着根狗尾巴草,看得主审的大理寺卿陈廷钧直磨牙——这混小子昨日还在醉花楼翻砖找账本,今日倒穿得人模人样来公堂了。
"启禀大人!"左御史张怀玉甩着水袖跨前一步,朝陈廷钧一揖,眼角却斜着宋明允,"安平县令宋明允任职期间酗酒误政,更于醉花楼命案中滥用私刑,草菅人命!
今日本官替天行道,恳请大人治其罪责!"
堂下立刻响起嗡嗡议论。
宋明允把狗尾巴草从左边嘴角换到右边,手指摩挲着腰间阿秀塞的桂花糖纸——甜滋滋的,跟待会儿要甩到这些老匹夫脸上的证据一个味儿。
他往前迈半步,官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:"张大人说我滥杀无辜?
那不妨开棺验尸,让死者自己说句话如何?"
陈廷钧的茶盏"咔"地搁在案上。
开棺验尸这种事,向来是仵作的活计,可这宋明允偏生要自己来——上回他用银簪测喉管查中毒,吓得老仵作连称"活神仙"。
陈廷钧盯着宋明允眼里的光,后槽牙咬了咬:"抬棺。"
棺盖掀开的刹那,腐臭味混着檀香涌出来。
宋明允却像闻见了什么宝贝,俯下身,指节抵着死者发青的手背:"诸位看,死者指甲缝里有细小划痕。"他掏出竹制骨节尺,比着那道白痕,"这是挣扎时抓挠硬物留下的,若真是醉酒失手,指甲该是平顺的。"
堂下响起抽气声。张怀玉的胡子抖了抖:"不过是抓了桌角!"
"那耳后呢?"宋明允指尖轻点死者耳后那片淡红,"这是香毒发作时的灼伤。"他转头看向陈廷钧,"卑职前日在醉花楼密室发现半炉沉水香,混着曼陀罗粉——这香点着时是沉水香,灭了就析出毒气。
柳烟姑娘被迷晕后锁在房里,等香烧完......"他顿了顿,"她醒过来时,整间屋子都是毒气。"
陈廷钧的笔杆"啪"地断成两截。
这时阿秀从人群里挤出来,怀里抱着个包得严实的布卷:"大人,这是醉花楼密室的账本。"她展开布卷,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"司空府支银三百两礼部周大人送珊瑚树",最后一页还用朱砂标着"柳烟北境线人"。
"柳烟根本不是醉花楼姑娘!"宋明允手指重重敲在"北境线人"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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