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,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。
茶盏惊澜
城西"悦来居"茶楼的竹帘被秋风掀起,卷着几片枯叶落在青石板上。张小帅缩在角落的八仙桌旁,粗布麻衣裹着单薄的身躯,面前的茶碗腾起袅袅热气。邻桌商贾们的交谈声混着说书人的惊堂木响,在雕花木梁间回荡。
"刘捕头那事儿,你们听说了?"头戴瓜皮帽的胖子咬了口酱肉包,油星子溅在锦袍上,"前儿个还生龙活虎查案,一夜之间就得了急症,连棺材都是圣恩赐的!"
"啧,这年头'急症'可真多。"瘦子转动着翡翠扳指,眼神透着狡黠,"我表兄在刑部当差,说刘捕头死前正盯着城西的香料走私,那批货..."话未说完,他突然瞥见张小帅的方向,猛地闭上了嘴。
茶碗在掌心微微发颤,热气模糊了张小帅的视线。三个月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,他浑身发冷地躺在棺木里,耳畔回响着王百户宣读"暴毙"诏书的声音。金丝楠木棺材的缝隙漏进微弱光线,他看着"圣恩"二字在棺盖上泛着暗红,如同凝固的血痂。
"客官,要续茶吗?"店小二的吆喝惊得他手一抖,茶水泼在粗布上。他慌忙用袖口擦拭,却在抬眼间与二楼雅座的目光相撞——周成倚着雕花栏杆,玄色披风内衬的绿色绸缎若隐若现,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,腰间玄蛇纹玉佩在阳光下寒光一闪。
张小帅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他想起河道里那些浮尸,指甲缝里残留的绿色纤维与周成的披风如出一辙;想起铁匠铺老掌柜见到内廷棺材钉时惊恐的眼神;更想起老王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,老人说起"贡品调包案"时颤抖的声音。
"这位爷,可是有心事?"邻桌的胖子突然凑过来,酒气喷在他脸上,"瞧您这脸色,莫不是也沾了'急症'的晦气?"
"劳烦挂念,不过是受了些风寒。"张小帅强压下翻涌的思绪,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,"叨扰各位雅兴了。"他起身时故意踉跄,撞倒了旁边的竹椅,在一片哗然中匆匆离开茶楼。
秋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,他躲进巷口阴影里。飞鱼服内衬的暗纹突然传来灼痛,那些扭曲的蛇形符号仿佛活了过来,在皮肤上蜿蜒游走。他扯开衣领,借着店铺灯笼的微光,看到胸口旧伤处的皮肤泛起诡异的青紫色,与记忆中刘捕头尸身的淤痕如出一辙。
"好个'圣恩赐棺'。"他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"分明是杀人灭口的遮羞布。"当他摸到怀中那枚从乱葬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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