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站了许久,望着天上的流云,长长叹了口气。
廊下的牵牛花攀着竹架开得正好,粉白的花瓣上还凝着露,被他轻轻拂去一滴,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。
齐国安慢慢走回房里,坐在床榻边看着贺景春熟睡的脸庞,又轻轻叹了口气。
男女的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由父母长辈做主,能得偿所愿的又有几人?
像他们这样家族的孩子,终生大事不过是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像那棋盘上的棋子由着人摆布罢了。
就像此刻的宁静,怕也只是水中月、镜中花,转眼就散了。
他不是没想过给贺景春寻个清白人家的好姑娘,知书达理,性情温和,能与他举案齐眉。
若是贺老太爷还在,他兴许能劝两句,可如今贺家今非昔比,他一个外人哪里插得上话?
他虽没了爹娘,可家里还有祖母和两位叔叔,贺景春的婚事怎么也轮不上他做主。
这才是他最无力、最心疼的地方。
齐国安在床边坐了许久才起身,拿起贺景春带来的衣物细细整理起来,见那件青布袍的袖口磨破了点边,便取了针线放在一旁,想着午后得空缝补补。
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的疼惜,怕惊扰了榻上人的好梦。
终究是个官家的孩子,纵有万般本事,在这些事上也只得听天由命罢了。
炕上喝了一半的花生奶露渐渐凉了,表面结了层薄皮,混着书房里的草药香在晨光里漾开一圈圈清苦的涟漪。
齐国安刚把衣物叠放整齐,丰年便一脸慌乱地跑进来,像是被火烧了眉毛,像是听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。
齐国安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丰年忙踮着脚跑过去,声音虽轻,可那焦急却藏不住,急得他额头冒汗:
“齐大人,宫里…… 宫里有公公要来府里传旨意,家里的老爷打发人来催,让三爷赶紧回去,说是耽搁不得!”
齐国安心头一紧,忙转身摇醒贺景春。见他迷迷糊糊睁着眼还带着睡意,忍不住笑了笑,耐着性子道:
“宫里来旨意了,得回去接旨,起来穿衣裳,仔细误了时辰。”
一边说,一边亲自替他穿好外衣,又取来他去太医院当值的公服,仔细放在包袱里让他带着。
贺景春迷迷糊糊的醒来,听到有旨意时也只得加快动作,整个人还在发懵时,就已被齐国安推着上了马车。
齐国安早替他备好了去太医院的公服,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车座上,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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