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齐国安的眼睛,声音捏得尖尖的,像只刚出窝的小雀儿,又带了点孩子气的憨气:
“猜猜我是谁?”
掌心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,齐国安握着银匙的手没动,反倒屈指敲了敲他的手背,声音里带着笑意:
“除了我们家景春,谁还敢在我这儿当山大王?”
说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他那掌心带着药草的味道,指腹上还有常年碾药留下的薄茧,蹭得贺景春的手腕微微发痒,那手指温温的,像春日晒过的棉被。
齐国安早听出他的脚步声了,那轻快里带着点雀跃的,府里再没第二个人,他怎会不知?却故意不戳破,任由他蒙着眼睛后才笑着拿开他的手。
他的嘴角已忍不住微微上扬,那眼角的笑纹里都盛着晨光里的暖意:
“这时候怎的来了?可吃过早饭了?”
说着便抽过条搭在炕边的素色杭绸帕子,替贺景春擦去额间的薄汗,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回。
那帕子带着淡淡的皂角香,他动作轻柔,指腹不经意蹭过贺景春的眉骨,倒让贺景春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齐国安的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,语气仍旧那么温温柔柔的,像春风拂过湖面:
“有你爱吃的茶叶卤鸡蛋和猪肝片,还热着呢,快脱鞋上炕,趁热吃些。”
贺景春笑着点头,麻利脱了鞋上炕,也不顾齐国安还在吃饭,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他,脑袋埋在他颈窝不肯撒手,像只寻着暖窝的猫儿。
齐国安问他咳疾见好没,铺子上的账目理清了没,他也只 “嗯”“啊” 地应着,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。
那热气呼在齐国安颈间,惹得齐国安忍不住轻笑,他的鼻尖蹭得齐国安颈间的衣领都皱了。
齐国安喝了两口花生奶露,侧过头看他,见他还把脸埋在自己肩上,只露出半只耳朵,便笑道:
“多大的人了还这般黏人?前儿你师娘做的花生奶露还有些,甜丝丝的正合口,要不要尝尝?”
贺景春笑出声,声音依旧闷闷的,带着点瓮声瓮气:
“好啊,横竖每次喝了师娘的甜水都犯困,不如喝了好好睡一觉,省得瞎琢磨。”
齐国安便叫拾烟进来,取了副细白瓷的碗筷,刚摆好便听得背后传来贺景春低低的声音:
“师父。”
“嗯?”
齐国安温柔地应着,反手摸了摸他的耳垂,只觉得那耳垂凉凉的,像块泡过井水的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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