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望着帐上绣着的福孙满堂图出神,而后又盯着铜火盆里爆响的炭花,半晌才从喉咙里溢出句:"让她进来吧,仔细冻着。"
贺景媛进来时,手里绞着的葱绿帕子早被泪水浸得透湿,眼圈红得像熟透的樱桃。
贺景媛往地上一跪,泪珠早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,滴在青砖地上碎成星子:
"祖母救我!"
二老爷为她定的靖海侯府亲事像根刺,扎得她心口生疼。偏那池熹的秽闻早传遍上京,此刻她跪在熏笼旁,连笼中散出的热气都暖不了她冰凉的指尖。
可这门亲事,贺老夫人也觉得极好,可贺景媛听了池熹的那些事后,死活不同意嫁,气得二老爷有阵子没和她说话过。
等上京的刘家夫人过来说媒时,就定了下来,如今等到年后便纳吉。
老夫人见状才抬了眼皮,见她发髻微散,一支累丝嵌宝簪歪在鬓边,便朝春华使了个眼色。春华忙搬来张松漆杌子,扶着贺景媛坐下。
“可是想明白了?咱们家和靖海侯府的亲事是天作之合。”
老夫人拉过她的手,指尖在她腕脉上轻轻摩挲。贺景媛的手像冰块般凉,指尖处还留着前日绣花时被针扎出的血痂。
那话音刚落,贺景媛的泪珠子就断线般滚落,滴在老夫人手背上:
“可...... 可池二公子的那些行径,上京里谁不知晓?”
老夫人眉峰微蹙,闻言冷笑一声,拿帕子替她拭泪,帕子上的安息香扑了贺景媛一脸,熏得贺景媛打了个轻颤。
"你父亲早同我说了。"
老夫人声音放柔,像哄小孩般拍着她手背哄道:
“靖海侯爷如今还是身强力健,他家大爷又是个厉害的,在兵部更是说得上话的,比那封家强了十倍不止。”
说话间,窗外传来扫雪的 "沙沙" 声,倒像是谁在暗地里叹气,贺老夫人则继续道:
“虽说那池二公子是有些没正行,可这是因为他还未成家的缘故,不过是没定性罢了。男人成家前总是爱玩些,等男子成亲了,性子自然就沉稳收回来了,日后等你过了门,收了他的心便是。”
她想起二老爷说的那些话,心里还是很满意的,她指着桌上的鎏金手炉继续劝:
“你瞧这炉子,看着笨重,里头填了炭才知道暖和。池家和封家比起来好的可不是半点,最主要的是靖海侯夫人家世很好,手里的嫁妆私房钱十分丰厚,够咱们贺家吃穿三代。她又是这般疼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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