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位子了。”
他的眼角余光瞥见窗外竹影摇曳,却似看见朱成康拖人过市的血腥场面。
“颜安派去拦人的人,今儿早上在护城河漂着。”
二老爷忽然压低声音,身子前倾时,檀香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扑面而来:“你说巧不巧?颜安的小舅子,正是刘风俞遇刺那日当值的城门官。”
三老爷喉结滚动,忽闻窗外蝉鸣骤歇,他思绪飘远,有些后怕道:“二哥,你日后可莫要和他起冲突,此人小小年纪便敢设计威平王妃,心思阴鸷非常人可测。”
二老爷翻了个白眼:“你太高看我了。”
二老爷沉默良久,忽而将聘礼单推至案角,紫檀笔筒里的狼毫笔杆微微颤动:“咱们贺家的人,不该看的别看,不该问的别问,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。”
他说这话时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镇纸上的竹节纹路深深压进掌心。
此次颜安一党被除,朝中官员空出不少位置出来,虽可大可小,但说不准也有皇帝的算计在里头。
二人相对无言,只听得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,蝉声开始噪烈,恍觉朝局如沸汤烹油,暗潮涌动。
锦衣卫北镇抚司内。
牢狱里如暗无天日鬼门关 ,只有几盏残破的烛火昏黄如鬼眼,在墙上如风中飘萍,明明灭灭间映得四壁阴惨惨的,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。
里面传来阵阵铁链相撞之声混着囚犯的呻吟,直教人心惊肉跳。更深处传来行刑的惨叫,夹着浓重的血腥与腐臭,令人胆颤,如人间炼狱般。
“渴......好渴......”
刑架上颜安正喃喃唤渴。他遍体鳞伤,身上已没有一块好肉,早已没了人样,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发霉的石砖上,绽开一朵朵暗红小花。他正昏昏沉沉间,忽闻皮靴声由远及近,这才强撑着睁开眼。
一张令他感到恐惧的脸映入瞳孔,撞上了朱成康似笑非笑的目光。
那双眼睛如吐着毒液的蛇,叫人浑身发寒,烙在心底的恐惧顿时让他开始呼吸急促,干裂的嘴唇哆嗦着,但面上却还强装镇定。
“大人在看什么?”
朱成康忽然逼近,银勺中的辣椒水撒在颜安未结痂的伤口上:“看我手上的茧?这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,可不像大人的手,只消动动笔,就能让寒门学子十年苦读付诸东流。怪不得这些年春闱中榜的人一年比一年少,合着是安插苏家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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