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陈北河那被胚胎意志驱动的、冰冷机械的播种动作,也极其轻微地……停顿了零点一秒!他腹中那贪婪搏动的胚胎核心,似乎也因为这声音的出现,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困惑般的波动。
所有争抢种子的村民,动作也僵了一下。那些被音标污染、瞳孔闪烁着诡异符号的眼睛,齐刷刷地转向声音的来源。
打谷场边缘,一个破旧的、用泥坯和茅草搭成的牲口棚门口。
一个佝偻、枯瘦的身影,拄着一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榆木拐杖,颤巍巍地站在那里。
是王瞎子。
黄土坡年纪最大、也是唯一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。他大字不识一个,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平日里沉默寡言,只会用最朴素的方言词汇表达最基本的需求。他浑浊的、几乎全白的眼睛茫然地望着打谷场的方向(他其实看不清),布满沟壑的枯槁脸上没有任何恐惧或疯狂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源自生命本能的悲悯和困惑。
他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嘶吼和咒骂。他看不懂墙上那些癫狂的文言文符咒。他更无法理解那些扭曲的音标符号和冰冷的规则力量。语言的瘟疫、语法的癌变、词根的腐朽……所有这一切,对他那从未被“文明规则”浸染过的、如同一张白纸般的大脑而言,如同……不存在!
他是这片被规则污染、被疯狂席卷的土地上,唯一的……语法免疫者!
“王……王瞎子?”一个刚刚抢到种子、正要将它塞进嘴里、皮肤下音标烙印尚未完全亮起的年轻后生,动作僵在原地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、属于“人”的迷茫,用含混的方言嘟囔了一句。
就是这极其短暂的迷茫和这声方言称呼!
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!
王瞎子那浑浊的白翳眼睛似乎“看”向了那个后生。他干瘪的嘴唇蠕动了一下,用最朴实、最直接的黄土坡方言,带着困惑和悲悯问道:“狗娃?你……做甚呢?趴地上……啃泥巴?饿疯咧?”
没有复杂的句式!没有主谓宾定状补!只有最直白的词汇和最本能的疑问!如同一个懵懂的孩童,指着大人无法理解的疯狂游戏发问。
这简单到极致的、未被任何语法规则“污染”的方言疑问句,如同无形的利刃,瞬间刺穿了笼罩在那个年轻后生身上的、刚刚开始生效的音标污染和胚胎意志!
“呃……”狗娃浑身猛地一颤!眼中那刚刚亮起的、代表“θ”音标的幽蓝光芒骤然熄灭!皮肤下浮现的音标烙印如同被水冲刷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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