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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漫过共生园时,石镜的光晕会漫出来,与归墟的万家灯火连成一片。镜中,老槐树的影子缠着小槐树的根须,像奶奶牵着孙儿的手;兽骨碑的红光裹着文渊阁的墨香,像战士捧着书卷;观星台的星砂混着药圃的晨露,像智者饮着清泉。所有影子都在慢慢融合,最后化作个模糊的大影子——分不清是人是兽,是草是石,只看得见无数双亮晶晶的眼睛,在影子里眨呀眨。
姜暖的声音从潭底浮上来,轻得像槐花落在水面:“所谓共生镜,照的从来不是皮相,是藏在皮相里的那颗心。你把心门敞开了,万物的影子自然就合了。”
潭水轻轻晃了晃,镜中的大影子伸了个懒腰,像刚睡醒的孩子。归墟的晚风掠过水面,带着镜光的碎片,飘向黑风渊更深处。那里,几株刚破土的六和草正借着月光舒展叶片,叶尖的露珠里,映着归墟的灯火与兽群的轮廓,像缀在草叶上的小小星辰。
柳妇人教的那头狼崽,如今已长成威风凛凛的公狼。它叼着块兽语石跑到潭边,石上刻着新学的字:“家”。狼爪轻轻拍在镜面上,镜中立刻映出它与柳妇人并肩而行的影子——妇人背着药篓,狼背着她采的草药,两人的脚印在泥地里交错,分不清哪个是人,哪个是兽。
战气卫新修的了望塔上,阿猛正与狼王一起站岗。狼王的鼻尖能嗅出三里外的戾兽气息,阿猛的战气能在塔尖凝成预警的光旗。镜中,他们的影子在塔顶交叠,战气的虹光缠着狼的鬃毛,像面永不褪色的共生旗。
药圃里,灵猴们踩着药农的脚印浇水,每一步都踏在墒情最好的地方。苏玉瑾的徒孙看着镜中画面:灵猴的尾巴缠着药锄,药农的手搭着猴爪,两人正合力种下一株新采的六和草。草叶舒展的瞬间,镜中突然飘过片槐花,落在草尖上。
星师们在观星台发现,“共生星”的光晕一年比一年亮。谢无咎的徒孙对着星砂盘笑:“这哪是星亮了,是归墟的人心聚得更紧,把星光都引来了。”镜中,星砂盘与石镜的光晕连成银河,银河里浮着归墟人的笑、兽群的吼、药草的香,像条流淌着生机的河。
沈墨书的徒孙在石镜背面新刻了行字:“今日,戾兽帮学士搬书,孩童教星师爬树,战气卫与药农互换干粮。”刻痕刚落成,就有潭水渗进来,将字迹晕成淡青色——那是老槐树年轮的颜色,也是归墟最温暖的底色。
夜深时,守园老人总会坐在潭边,听石镜哼着古老的调子。那调子混着战气的呼啸、药草的低语、兽群的轻吟、星砂的叮咚、笔墨的沙沙,像无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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