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锁链缝隙里渗着血,还有幼兽的哀嚎从影子里钻出来。“你再看。”徒孙伸手点了点镜面,影子突然碎成无数片,每片里都有个贪婪的商人,正用兽语石抽打戾兽。
商人吓得扳指都掉了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第二天,他托人送来两车盐巴,说是赔罪。“镜照的不是影子,是心里的鬼。”沈墨书的徒孙捡起商人掉落的扳指,扔进潭里,“归墟的东西,能护命不能换钱。”
今年春分,黑风渊的戾兽群又往归墟这边涌。领头的那头巨狼,脖颈上还留着当年被姜暖治好的箭伤疤痕。它们在石镜的光晕外停住脚步,狼王对着镜中长嚎,镜面突然亮起——映出五千年前的画面:姜暖蹲在巨狼前,正用银针刺破它腿上的脓包,五夫站在一旁,楚临风的战气护着姜暖,苏玉瑾捧着药粉,萧战在安抚躁动的兽群。
巨狼盯着镜中的画面,突然低下头,用鼻尖蹭了蹭地面的六和草。戾兽群慢慢退了回去,有几头母兽还放下了嘴里的幼崽——那些幼崽的皮毛上,沾着归墟的泥土,那是昨夜风刮过去的。
镜像里的未来:当影子长出新模样
石镜的潭水每年谷雨都会涨半尺,涨水时,镜中就会多出些新影子。今年涨水那天,沈墨书的徒孙看见镜中有个奇特的生灵:有着人族的手掌,能握笔能采药;有着兽类的双腿,能攀崖能涉水;背上的药篓里,既装着竹简又躺着兽语石;腰间的战气刀上,缠着星砂串成的穗子。
“那是‘归墟魂’。”守园老人捋着白须,眼中闪着泪光,“姜暖当年说,等镜中照出这样的影子,就说明人兽草木,真成了一家人。”
柳妇人现在成了归墟的兽语通。她站在镜前教狼崽认药草,手指点着回心草,狼崽就用鼻尖顶顶叶片;指着断肠草,狼崽就龇牙咧嘴。镜中,她的影子与狼崽的影子缠在一起,手指缠着狼爪,狼的鼻尖顶着她的指尖,像在共写一个“医”字。“以前看镜是怕,现在看镜是亲。”柳妇人摸着狼崽的头,它的耳尖蹭着她脸上的疤痕,“影子最诚实,它知道你心里藏着多少温柔。”
新卫卒入营,第一课就是去石镜前站半个时辰。镜中会映出他们十年后的样子:阿木的影子正背着受伤的灵猴爬悬崖,他现在最怕高;小石头的影子在教小狼包扎伤口,他现在见了血就晕;连最内向的阿禾,镜中都在给兽群讲文渊阁的故事,周围围满了竖着耳朵的戾兽。
“这不是预言,是镜子在教你们活法。”楚临风的徒孙看着这些年轻的脸,“你把谁当自家人,就会变成谁的模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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