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出来。”他从行囊里取出个锦囊,里面装着星砂磨成的粉,“洒在拓片上能中和戾气,记得每拓三张就换一次粉。”
石窟的第一层堆满了商周的甲骨,甲骨堆叠的形状像座微型的山,最底层的龟甲边缘已与沙粒融为一体,上面刻着的甲骨文歪歪扭扭,却能辨认出“药”“兽”“祭”等字样。沈墨书让学徒们先清理甲骨上的浮尘,自己则跪在沙地上,用软毛刷轻轻扫过片刻着“鹿衔草”的龟甲:“你看这‘鹿’字,像不像一头小鹿昂首衔草?下面的‘心’字底,是用三道弧线刻的,可见古人早知道,兽类亦有仁心。”他取出宣城净皮纸覆在上面,用朱砂细细拍打,拓片落下的瞬间,甲骨上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,在纸上流淌成一幅鹿群衔草的图案,最前面的那头鹿,眼角竟有颗朱砂点,像滴泪,又像颗星。
第二层是秦汉的竹简,很多已经碳化,轻轻一碰就会碎裂,空气里弥漫着朽木的气息,混着淡淡的松烟墨香——那是古人书写时用的墨,历经千年仍未散尽。沈墨书带来了苏玉瑾特制的“护简液”,用六和草的汁液混合糯米浆制成,刷在竹简上能让纤维重新粘合。他教徒弟们用羊毫笔蘸着护简液,以“蝉翼扫”的手法轻刷竹简:“手腕要悬,力道要匀,就像给初生的雏鸟梳理羽毛,既不能太重压伤它,也不能太轻护不住它。”有卷《西域行记》记载着戾兽的起源:“昔有灵狮,饮戾气泉而化戾,然其幼崽仍存灵心,可用药草唤醒。”他拓印这卷时格外小心,指尖的墨香竟让碳化的竹简泛起了一丝绿意,像早春的草芽从裂纹里钻出来。
最惊险的是第三层。戾气残留让空气都带着股腥甜,石壁上渗出黏腻的绿液,滴在地上的声音像沙漏计时。学徒们刚走进去就头晕目眩,其中个少年扶着石壁呕吐起来,掌心沾到的绿液立刻红肿起泡。沈墨书让他们守在洞口,自己则用楚临风给的战气笔——笔杆里裹着战气丝,能净化周围的戾气——边拓印边记录。墙上的壁画描绘着一场惨烈的战斗:人类与兽类联手对抗戾兽,领头的兽皇胸前,挂着块与萧战兽语石相似的信物,信物发出的金光里,隐约能看到“共生”二字。
“原来兽皇与人类的盟约,早在千年前就有了,”他在拓片旁写下批注,战气笔的金光与壁画的戾气碰撞,爆出细碎的火星,落在拓片上竟烧成一个个极小的“和”字,“沈墨书,归墟,秋分拓得此图,愿后世能见人兽再联手之日。”拓到壁画角落时,他发现一处被绿液覆盖的刻字,用战气笔轻轻刮开,露出“星砂为引,战气为桥”八个小字,字迹苍劲,像是用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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