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徒弟们渐渐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医者。青溪镇来的孤儿在传药堂前种满了六和草,说“先生当年在青溪镇撒的种子,该在归墟扎根了”;药商之子带着驼队往来于归墟与西域,把防疫方翻译成各族文字,驼铃里总混着药香;那个曾偷药的少年,在戾瘴谷旁盖了间药庐,专门收治路过的病人,庐前的石碑刻着“此处药费,可欠可赊,唯不可不还善意”。
有年冬天,归墟下了场罕见的大雪,传药堂的门槛被来求药的人踏平了。苏玉瑾的徒弟们熬药熬得手都肿了,他却让大家先给等候的人煮碗姜茶:“药能治病,暖能定心。”雪夜里,他坐在药炉旁,看着徒弟们给冻僵的乞丐捂手,给哭闹的孩童喂糖,突然想起师父当年说的“医者三戒”——原来“戒贪、戒嗔、戒择人而救”的尽头,是“戒不住的牵挂”。
开春后,苏玉瑾的身子渐渐弱了。他把徒弟们叫到药圃,指着那株最早发芽的六和草:“这草有六片叶,片护己,片护亲,剩下的四片,要分给陌生人、草木、兽群,还有……素未谋面的远方人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青溪镇小姑娘送的野莓干,已经干透了,却还带着点甜香,“你们看,善意这东西,比药草耐存。”
徒弟们在他床前轮流守着,给他读沈墨书写的《药香记》,里面记着他在青溪镇喂药的模样,在戾瘴谷寻毒源的身影,在归墟教孩童认草药的耐心。读到“苏先生的药箱里,永远有颗给病人留的糖”时,苏玉瑾突然笑了,从枕下摸出个锦囊,里面是他攒了多年的种子——六和草、安神草、焰花蜜的种子,还有颗青溪镇的泥土做的丸,“把这些撒在传药堂周围,说……是我在给归墟的春天当药引。”
他走的那天,归墟的药圃里所有草药都开了花。谢无咎的星砂在花间拼出“不朽”二字,楚临风的战气给花朵裹上了层金霜,萧战的灵猴往他的药箱里塞了最后颗野莓,姜暖的星核光落在他常坐的药炉上,竟让冷掉的炉灰里冒出了点火星。
多年后,有个迷路的采药人闯进归墟。他在传药堂前看到群医者,正围着株巨大的六和草议事,草叶上的露珠滴落在药罐里,发出叮咚的响。医者们穿着粗布衣裳,指尖都带着药香,给病人诊脉时会先笑问“最近睡得好吗”,递药时总会多给颗糖。
“听说这里有位医仙,”采药人问正在晒药的老者,“他的药能治百病?”
老者指了指药圃:“你看那些草,都是他种的;你闻这风,带着他的药香;你看那几个给孩童喂药的年轻人,都是他教的。”他从药架上取下包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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