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。兵能守土,却不能种地;能平乱,却难教书。”
梁鹤铮忽然眯起眼,方才的倨傲化作鹰隼般的审视。
温钧野说罢,未急着坐下,而是转头看向唐珏,语声不重,却沉着笃定:“唐公子说文治可化万民,这也不错。但我曾随家兄至西北边镇,看过战后城南村,路断壁塌,瓦砾堆中尚有断骨白骨,老小无依,炊烟不起。人若都没命了,哪听得进《诗》《书》?”
话一出口,唐珏微怔,似未曾料到温钧野会直言至此。
温钧野顿了一下,像是在斟酌用字,过了片刻才继续开口:“我以为——打天下靠武,守天下靠文。武是刀,文是鞘。无刀,何以开路?无鞘,则刀伤己身。”
他这番话没有书生的华丽辞藻,却句句落地。
温钧野说完,拱手退下,面sE平静。
李嵩静默良久,忽而开口,声音里带着些难辨的意味:“你这‘刀与鞘’之喻,何处所闻?”
温钧野摇头:“学生没在哪儿听过,是我前些年见家父练刀时偶有所感。他老人家说——刀快易断,要养,要护,才久用不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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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气很轻,却透着少年人未经雕饰的真诚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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