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!
夜风从地窖门缝钻进来,吹得油灯摇曳。他握紧那支毒箭,指腹又摸到那个逆时针的刻痕。这就像场跨越二十年的棋局,有人用箭法做暗号,用尸身做棋子,而他直到现在才看清棋盘的一角。
“备马。”谭宗浚转身往外走,棉袍下摆扫过地上的草料,“去晋祠。”
月光洒在杀虎口的城墙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远处传来几声狼嚎,他想起那支箭上的“狼”字,突然明白这不是蒙古人的记号——二十年前父亲书房里的断箭,同样刻着这个字,只是当时他太小,没能记住。
晋祠的红墙在夜色里像道沉默的剪影。谭宗浚翻墙进去时,听见圣母殿里有动静。他贴着殿门往里看,月光从窗棂照进去,照亮个穿黑斗篷的人,正用小刀刮着壁画,地上堆着几卷刚割下来的画轴。
“你果然来了。”那人转过身,声音被斗篷捂着,听不出男女,“谭大人是不是很想知道,令尊当年为什么非要烧了那本账册?”
谭宗浚握紧袖中的短刀:“是你杀了杀虎口的队官。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那人轻笑一声,突然抬手,三支箭破空而来。谭宗浚早有准备,侧身躲过,却见箭头没入殿柱,箭尾白羽抖动的频率很特别——两快一慢,像某种暗号。
“这箭法眼熟吗?”那人往前走了两步,月光照在他握着弓的手上,那是只左手,“令尊当年就是被这样的箭法逼到绝路,他以为烧了账册就能保全家眷,却不知道有些债,总得有人还。”
谭宗浚突然冲向供桌,掀翻案几。那人果然如他所料,习惯性地抬左脚后退,露出斗篷下的靴子——鞋底沾着的马兰草,和队官靴底的一模一样。
“你是赵玉贞的人,却不是蒙古王府的。”他盯着那人的左手,“你的箭法是跟谭家学的,否则不会知道父亲账册里的秘密。”
那人似乎愣了一下,随即大笑起来:“不愧是谭老鬼的儿子。没错,我师父就是当年谭家的护院,可惜他忠心耿耿,最后却被你父亲亲手杀了。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将弓拉满,箭头直指谭宗浚的胸口,“今天就让你下去陪你爹!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殿外突然传来钟鸣——是太原城的晨钟,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。那人的手明显抖了一下,谭宗浚趁机扑过去,打掉他手中的弓。斗篷被扯掉,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,左眉骨上有颗痣,被黑布遮了许多年,此刻在月光下格外清晰。
“是你?”谭宗浚愣住了——这人是协同庆的账房先生,平日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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