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。”他指着箭筒内侧,那里有层薄薄的蜡,“这是为了防潮,可杀虎口的风再干,也犯不着给箭筒打蜡。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踹向堆在最里面的草料垛,草屑纷飞中露出个黑布蒙眼的人,手脚被麻绳捆着,嘴里塞着布团。
“是蒙古王府的护卫!”周平认出那人腰间的铜牌,“上个月报了失踪的!”
就在这时,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。谭宗浚拽着周平扑到地窖角落,三支箭几乎同时钉在他们方才站的地方,箭尾白羽还在震颤。他抬头看向屋顶破洞,月光从那里漏进来,照亮张一闪而过的蒙面脸。
“追!”周平拔刀就要冲出去,却被谭宗浚拉住。
“看箭杆。”他捡起地上的箭,箭头淬着蓝汪汪的毒,“这人的箭法比杀虎口那手更狠,却有个破绽。”他指着箭头与箭杆连接处,那里有圈浅浅的刻痕,“杀虎口的箭是顺时针拧的,这支是逆时针——同一个人教的,却故意反着来。”
被绑的护卫已经被松了绑,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墙角的箭筒:“是……是赵玉贞的人!她逼着我们仿蒙古王府的箭,说要嫁祸给王爷……”
谭宗浚心头一震。赵玉贞是上个月突然出现在太原城的寡妇,据说带了笔丰厚的嫁妆,在协同庆存了不少银子。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父亲书房里也出现过类似的箭——那时他才十岁,躲在门后看见父亲拿着支断箭,脸色煞白地说:“这箭法,是冲着谭家来的。”
地窖外突然传来马蹄声,越来越远。谭宗浚跑到门口,只看见雪地上两行马蹄印,其中一行的左蹄印明显比右蹄浅——和方才翻墙那人的拖沓步法对上了。
“去查赵玉贞的嫁妆匣。”他将那支毒箭揣进怀里,“我赌里面藏着张弓,而且是把左撇子用的反曲弓。”
周平领命而去,地窖里只剩下谭宗浚和那名护卫。油灯照在他脸上,映出鬓角新添的白发。二十年前父亲离奇去世,尸身胸口也有个箭孔,只是当时所有人都说是意外走火。直到三天前在杀虎口看见那支箭,他才突然明白,父亲书房里那截断箭,根本不是什么意外。
“谭大人,”护卫突然开口,声音发颤,“他们还说,要在晋祠的圣母殿壁画上……做记号。”
谭宗浚猛地抬头。圣母殿的壁画上个月刚修复完,难道那里藏着什么秘密?他想起二十年前父亲临终前,手里攥着块从壁画上抠下来的碎片,上面画着个模糊的狼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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