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疤,跟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,从协同庆抬出来的焦尸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”烟锅里的火星落在积水里,滋啦一声灭了。
圣母殿里弥漫着香灰与潮湿混合的气味。苏墨绕到佛像背后,指尖摸到昨夜发现的夹层缝隙,木质边缘有新鲜的刮痕。他屏住呼吸抠开松动的木板,里面的油纸包已经不见,只留下半枚断裂的玉佩,玉质温润,断面处还沾着几根黑色的兽毛——是狼毫,和常老三靴子上绣的狼头用的线料相同。
“苏老板好兴致。”殿外传来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,常老三披着件黑绸马褂站在门槛边,身后跟着四个精壮的汉子,“这尊佛像可是前朝遗物,动了里面的东西,怕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苏墨将玉佩攥在手心,玉的冰凉透过皮肤渗进骨头:“常三爷倒是消息灵通,知道我会来这儿。”
常老三的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,嘴角勾起抹冷笑:“二十年前你父亲把东西藏在这儿时,怕是没想过会被亲生儿子挖出来。”他抬手摘下帽子,露出光头上狰狞的刀疤,“当年协同庆账房的火,烧得真是干净啊,连账册的纸灰都没剩下。”
苏墨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。那个雨夜,父亲浑身是血地撞开柴房的门,将半块青稞饼塞进他手里,指腹在他掌心反复摩挲,像是在刻什么印记。后来他才明白,那是“晋祠”两个字的笔画。
“你们要找的不是账册。”苏墨缓缓摊开手,玉佩在晨光里泛着幽光,“是谭家那十张羊皮,对吗?”
常老三的脸色骤变。苏墨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了半截,断口处的老茧比别处厚三倍——那是常年握算盘的人才有的痕迹,和协同庆老账房先生们的手一模一样。
“当年你父亲用十张羊皮换了五十两银子,却在当票上做了手脚。”常老三向前两步,马褂下摆扫过香案,供品摔在地上发出脆响,“那些羊皮上记着隆昌号私通蒙古王府的账,你父亲把真迹藏起来,用假羊皮当了五十两,倒是聪明得很。”
雨声不知何时又起,雨点打在殿顶的琉璃瓦上,像是无数只手在叩门。苏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,转身时正看见老张头举着扁担站在佛像旁,斗笠落在地上,露出颈后那片月牙形的胎记。
“八岁的孩子躲在米缸里,能看清多少事?”老张头的声音嘶哑如破锣,“你父亲把真羊皮缝进了你的襁褓里,可惜那场火太大,我们翻遍了协同庆,只找到件烧得只剩领口的小褂。”
苏墨的指尖突然触到领口内侧的硬物。是块菱形的布片,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3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