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地撞在墙上。苏墨趁机看清令牌背面的刻字:“隆昌”。二十年前烧毁的协同庆账房里,他曾在父亲烧焦的袖口里摸到过同样刻着这两个字的木牌,只是那时木牌已经被烧得蜷曲,像条死去的蛇。
雨势渐小时,苏墨回到书房。烛火下,他重新翻开账本,在第廿七页的夹层里抽出张泛黄的纸。是张当票,右上角缺了半角,墨迹被雨水泡得模糊,却能认出“赵记布庄”的朱印。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聚源当铺地窖里找到的那半张,边角的撕裂处正好能拼上——完整的当票上写着:“羊皮十张,当银五十两,取货人:谭。”
窗外的雨停了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苏墨推开窗,看见常老三的轿子停在巷口,轿帘被晨风吹得掀开一角,露出双绣着狼头的靴子。他忽然明白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父亲为什么要把他藏进米缸——那些被账本记录的秘密,从来都不是数字,而是一条条人命。
福伯端来热茶时,发现东家正对着账本上的血指印发呆。晨光里,那些暗红的印记渐渐清晰,竟组成了半个狼头的形状。远处传来隆昌号开门的梆子声,苏墨抓起账本塞进怀里,他知道该去晋祠了——佛像后的夹层里,或许还藏着另一半真相。
路过土地庙时,苏墨进去烧了柱香。供桌上的香灰被风吹得四散,露出底下压着的张纸条。是用蒙古文写的,他只认得最后两个字:“灭口”。庙外的槐树上,挂着只湿透的黑斗篷,颈后补着块新布,针脚歪歪扭扭,像极了他八岁那年,在米缸里摸到的父亲带血的指尖。
太原城的晨雾里,苏墨踩着积水往晋祠走。石板路上的水洼映出他的影子,旁边似乎还蹲着个小小的身影,攥着半块青稞饼,饼渣掉进水里,引来一群摇摆的蝌蚪。二十年前的雨,原来一直没停。
晋祠的朱漆大门在晨雾里泛着冷光,守庙人老张头正用布巾擦拭门环上的铜锈。看见苏墨走来,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,往身后的圣母殿方向瞥了瞥:“苏老板可是来寻东西?昨夜闭馆后,有群戴斗笠的人进过殿。”
苏墨摸出块碎银递过去,指尖触到老人手背上暴起的青筋——那双手上布满交错的疤痕,像是被钝器反复碾过。老张头接银子时,袖口滑落露出半截胳膊,内侧有串模糊的刺青,依稀能辨认出是“隆昌”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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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往佛像后面去了?”苏墨的声音有些发紧。
老张头往嘴里塞了把旱烟,烟杆在石阶上磕出闷响:“领头的人颈后有块月牙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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