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们这么毁掉的,还杀了七个知情人。”
苏承宗的心沉到了底。他想起巴图的驼队,想起王爷说的“引蛇出洞”,突然明白这盘棋有多大。谭宗浚想借常家的手拿到账册,再灭口;常家想拿着账册要挟谭家;而蒙古王爷,怕是想借这桩事,把山西的盐路彻底攥在手里。
“腊月二十四,他们会在黑风口交易假账册。”秦老头从怀里掏出张纸条,上面是用针戳的盲文,“这是我从谭家小舅子的跟班那套来的,他们以为能骗出真账册。”
苏承宗把两本账册重新拼好,突然觉得这蓝布封皮像口棺材,里面装着的不是账目,是十几条人命。“秦掌柜,你想过没有,这账册一旦交出去,你我,还有隆昌号,都得变成黑风口的骷髅。”
秦老头的左眼亮了:“我瞎了只眼,躲了二十年,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求活命的驿卒了。”他抓起炕边的短刀,刀鞘是用驼骨做的,“老赵当年说,做生意得守本分,可这世道,本分守不住的时候,就得有个人站出来,把黑账摊在太阳底下。”
苏承宗望着窗外的雪,杀虎口的方向,云层低得像要压下来。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,血糊糊的手攥着他的腕子说:“钱是流水,义是石头。”
“备车。”他对来福说,“去杀虎口。”
腊月二十四的黑风口,雪下得像疯了一样。苏承宗和秦老头躲在巨石后面,怀里揣着拼完整的盐引录。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,疼得像刀子割。远处传来马蹄声,谭宗浚的小舅子带着十几个官差,举着火把站在空地上,火把的光在雪地里抖得像条挣扎的蛇。
没过多久,常家的人也来了,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大汉,手里拎着个木箱,远远就喊:“账册带来了吗?”
“先把盐引交出来!”谭家小舅子举着腰牌,声音被风吹得变了调。
两伙人互相提防着靠近,就在他们要交换木箱的瞬间,秦老头突然站起来,扯开嗓子喊:“那是假的!真账册在这!”
官差和常家的人都愣住了,齐刷刷看向巨石这边。苏承宗趁机掏出短铳,朝天上放了一枪,枪声在山谷里回荡,惊得远处的寒鸦扑棱棱飞起。
“是圈套!”络腮胡大汉突然反应过来,拔刀就朝谭家小舅子砍去。官差们也拔出兵器,两伙人瞬间绞杀在一起。血溅在雪地上,像绽开一朵朵妖异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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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老头拉着苏承宗往山洞跑,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。“往这边!”秦老头熟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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