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王府的清晨总是被曦光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格子,当第一缕阳光斜斜掠过雕花窗棂时,萧煜正埋在锦被里睡得酣沉,鼻息间还萦绕着昨夜沈微婉熏衣的兰花香气。突然,一阵细碎的痒意从鼻孔窜入,他猛地打了个喷嚏,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。睁开眼便见坑坑蹲在床头,手里攥着根鸡毛掸子,羊角辫上还沾着昨夜玩闹时的草屑,见他惊醒,小脸上立刻绽开缺了颗门牙的笑:"爹!该起床啦!"
"臭小子!"萧煜一个激灵坐起,锦被滑落露出肩头清晰的牙印——那是昨日午后哇哇抱着他胳膊当"鸡腿"啃留下的杰作。还未等他发作,坑坑已眼疾手快地往他被窝里塞了个冰凉的陶土青蛙,那是沈微婉前几日从市集淘来的玩意儿,此刻正贴着他腰侧,冻得他如遭雷击般蹦下床,赤着脚踩在微凉的青砖上直跳:"沈微婉!管管你这对混世魔王!"
内室帘栊轻动,沈微婉披着月白寝衣款步而出,手中菱花铜镜映着她未施粉黛的脸庞,鬓边一支玉簪随步伐轻颤。她眼皮都未抬,声线带着初醒的慵懒:"殿下昨夜将我那支赤金点翠胭脂扣当象棋子使,如今寻不见了,这事又该如何说?"话音未落,发间玉簪突然松脱,擦着萧煜鼻尖飞过,"叮"地一声钉入门框,"再说了,孩子们不过是想叫您起床罢了,怎就成了混世魔王?"
萧煜低头看着满地狼藉的鸡毛与残留的痒痒粉,揉着被冻得发红的脚趾,忽然察觉鞋带松了。他刚弯腰欲系,亲王府那只毛色金黄的大黄狗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冲进来,一口咬住他新做的玄色朝靴鞋带,扭头就往花园跑。气得他追出房门,晨露打湿了中衣,仍不住大喊:"大黄!松口!那是内务府新制的贡缎靴!"
早饭时,膳桌上摆着精致的四碟小菜与热气腾腾的包子。萧煜刚拿起个素馅包子,坑坑便献宝似的递过一碟黑乎乎的酱料,小脸上写满期待:"爹,尝尝我亲手做的'蟹黄酱'!"那酱料颜色深褐,乍看与御膳房的蟹黄酱有几分相似,实则是他昨夜偷偷混了厨房的臭豆腐与猛辣的秦椒面。萧煜不疑有他,用包子蘸了满满一筷子塞进嘴里,刹那间,辛辣与腐臭在舌尖炸开,辣得他眼泪狂飙,包子"啪嗒"掉在桌上,惊得一旁的春桃险些打翻米粥。
"哈哈哈!爹的脸比后院的鸡冠花还红!"哇哇拍着小胖手笑,手里还举着半块涂满"蟹黄酱"的馒头,碎屑掉在锦缎桌布上。沈微婉慢条斯理地用银匙搅着碗里的燕窝粥,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:"殿下若实在不喜,不妨给大黄尝尝,昨儿它还对着食盆直犯愁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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