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”,脸上的粉都快被气掉了,翡翠簪子在鬓边晃得像片发了霉的菜叶。
“婶娘,”沈微婉突然捧起一把谷粒,热情地往柳氏袖口里塞,指尖的力道却大得惊人,“您最疼我了,肯定愿意替我洗手敬娘吧?您看这谷子多金贵,搓一搓能去晦气、保平安呢!”冰凉的谷粒混着棱角分明的碎石子,瞬间硌得柳氏手心发麻。她想抽手,却被沈微婉攥住手腕,那看似柔弱的力道竟像铁钳般牢固。
周围扫地的婆子、浇花的小厮早已围了过来,扫帚和水壶停在半空,个个低头盯着地面,肩膀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春桃掐着腰站在陶盆边,扯着嗓子开始数数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婶娘用力呀!奶娘说要搓满一百下,不然心不诚呢!”她故意把“心不诚”三个字咬得极重,引得旁边的小丫鬟“噗嗤”一声笑,又赶紧用帕子捂住嘴。
柳氏的手在泥水里被石子磨得通红,每搓一下都像被针锥扎进肉里。她瞥见下人们憋笑的模样,又看看沈微婉那双“天真无邪”的大眼睛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若是此刻停手,岂不是坐实了对先夫人不敬?她咬着银牙,眼睁睁看着春桃数到“九十九”,掌心已然渗出血丝。
“一百!”春桃高声报数,话音未落,柳氏猛地抽回手,掌心红得发紫,几道血痕蜿蜒而下。她再也顾不上仪态,指着沈微婉尖叫:“沈微婉!你个小贱人!你故意的!”
沈微婉“吓”得往后一缩,眼眶瞬间浮起水光,声音带着哭腔:“婶娘,您怎么又生气了?不是说好了帮我敬娘吗?”她转头对春桃喊道,“快!把最好的金疮药拿来,给婶娘擦擦——这么金贵的手,要是留了疤,以后怎么戴镯子呀?”春桃憋着笑,从袖中掏出个油布包,里头是最便宜的艾草膏——这还是上次柳氏克扣下人的伤药,如今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。
柳氏看着那黑乎乎的药膏,气得浑身发抖,一把挥开春桃的手:“滚!都给我滚!”她跺着脚跑出院子,镶珠的裙摆扫过廊下的陶盆,溅起的泥点糊了满裙。头上的鎏金步摇歪在一边,簪头的玉坠子晃来晃去,倒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。
沈微婉望着她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渐渐冷下来。春桃凑过来,小声问:“小姐,这下二夫人该彻底死了心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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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不死心不重要,”沈微婉拍了拍手上的谷粒,踢了踢脚边的陶盆,石子哗啦作响,“重要的是全府都知道,她柳氏为了一支步摇,连亲侄女的‘孝心’都不愿成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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