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燕泥

祺兰原想着去寺外看山里开的桃花，但抬起头看见风荷遮目的薄纱，便恹恹地歇了这心思。

小丫头咬着唇深思一番，须臾后，脑子里有了个鬼主意。伸手挠了挠风荷掌心，甜乎乎地撒娇：“叁姐姐……我瞧着今日来敬佛上香之人可多，咱们也去拜一拜。”

风荷心知小丫头定是另有主意，不过倒也未多问，由着她牵着自己走。

小丫头想偷听别人的心愿呢。

“她是来求姻缘的。”风荷及时抱住祺兰，附在她耳畔，极小声道。

但是很快羞赧就被好奇盖了去，眨巴着杏眼问：“那她心仪的公子是哪家的呀？”

“我们又不认识，还有，以后也见不着啦……”祺兰瘪瘪嘴。

“啊？”祺兰瞪大了一双杏核眼。

祺兰心急，风荷却噤了声，只等那姑娘走远了，才蹲在她身侧，一字一字慢慢道：“媒人说……表哥表妹，天生一对！所以，那姑娘是来还愿的啦。”

小丫头心头一慌，伸手去搂姐姐的脖颈，手指却无意勾缠住了垂在脑后的薄纱，腕上稍带了些力，那纱竟毫无防备地落下。

一个玉雪可爱的小脸蛋，便明晃晃地闯进她的视线当中。

“叁姐姐……”

后来还是风荷先一步回过神，捧着祺兰的小脸温柔道：“咦？这是谁家的漂亮妹妹？”

叁姐姐她，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风荷捏着祺兰的肩笑作一团，小丫头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，合上了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巴，哼哼唧唧道：“叁姐姐快别笑了，那边有人在看我们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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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愿。”

风荷佯作嗔怪，敲了下她的脑袋，“小丫头，连叁姐姐的秘密都要打听？”

“自然。”

“从前。”

“许久不见，你这丫头倒是愈发嘴贫。好了，我不瞒你，从前，大约是叁年前吧。”

祺兰在心中默默念了几回，忽地抬头看向风荷的脸，心下一悸。

祺兰对风荷的事知道的并不多，只依稀记得母亲提起过只言片语，那少年似乎是家中出了事故，至今不知所踪，再没回来过。

叁姐姐那时是不是便向菩萨祈求过，如今愿望实现了，可她许的，会是什么愿望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