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板路蜿蜒于翠竹掩映的巷陌深处,酒旗斜挑的酒肆里透出朦胧的琉璃光。
丝竹管弦在雕梁画栋间流转,轻纱幔帐后的侍女们步摇轻颤,正随着玉磬编钟的节奏翩跹起舞。祝知礼踏入临街雅阁时,身着玄色儒衫的伙计忙不迭躬身引路:“公子这边请,东厢位子最能饱览曲水流觞之景。”
长案上摆着镂金葡萄纹银壶,侍女奉上酒水时,青瓷杯底还沾着冰鉴的霜气。腰悬白玉佩的祝知礼刚垂首嗅了嗅新醅的竹叶青,便听短打衣裳的伙计在案边低语:“二位公子气宇非凡,当是外乡雅士?小店备有擅弹《霓裳羽衣》的清歌妙舞,可遣排遣旅途劳顿。”
林彦秋紧了紧玄色直裰上的木簪,月白襕衫上的补丁在烛光下若隐若现。自从骑马入京后,青石桥畔的酒肆便成了陌生所在。
他望着彩帐中雾里看花般的曼舞,常年握笔的满手老茧握着温热的酒盏:“既是清歌妙舞,怎不见她们穿梭席间?莫非还要提前预订?”
祝知礼用衣袖遮住半边冷峻面容,玉佩碰响间已将伙计支开:“这酒肆规矩颇多,专职娘子要经琴棋书画四艺考核,平日只在后堂研习。今儿破例开席,正是东家庆贺新贡茶运抵。”他抬眼望向帘幕深处,那里正在安置描金云雁纹的围屏。
伙计朝他们微微颔首,施礼后悄然退下。
祝知礼抚了抚袖中合卺酒盏,玉佩轻撞作响,调侃道:“墨卿贤弟,平日里也该来这雅集风月之地走走,瞧你这局促模样,倒让人忍俊不禁。”
林彦秋轻捻玄色直裰上的木扣,月白襕衫在烛光下泛着旧时月色:“这也不打紧。兄长有所不知,小弟自幼家境清寒,这风月之所向来无缘涉足。今日乍见,难免有些懵懂。”
祝知礼执起青瓷酒盏,琥珀色酒液摇曳生姿:“贤弟有所不知,这酒肆女子一般分为两类。一类是青楼女子,她们并不拘泥于某一酒肆,而是留下联系方式给伙计。若是有人相邀,便会前往。这类女子的目的终究是招引男子寻欢,以便赚取更多银两。所以她们是专业的,事成之后,会给予伙计介绍金。另一类则是所谓的怨妇或腐女,多是生活优渥、闲暇无事之人。她们来此不过是为了寻个相悦之人,相互倾慕后,便一同出去寻个幽静之所共度良宵,此所谓‘清倌’。”
林彦秋放下酒盏,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,这伙计竟还兼职牵线搭桥。”
祝知礼挑眉一笑,露出一丝自嘲:“以我这副容貌,想要吸引女子颇有难度。不如我们唤两位青楼女子来作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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