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季,搭把手!”李度举着半扇熏肉从厨房钻出来,油渍在粗布衫上洇出深色的印子,
最先落座的是谢婶,她往李立身边挪了挪,顺手拍开儿子往菜盘里伸的手:
“慢些,等你爹把腊肉切匀了——哎哟老头子,你那刀工跟锯木头似的,留些肥的给小狼啊。”
话音未落,趴在桌角的小狼耳朵动了动,尾巴在砖地上扫出沙沙的响,驴舍外秋风正埋首拱着白星特意留的西瓜,吧嗒嘴的声响盖过虫鸣。
当季思渊把雕花木壶拎上桌面时,李希最先凑了过来。鼻尖还沾蹭的灶灰,这会儿却亮晶晶地盯着壶嘴:“小季,这壶该不会是酒吧!”
“今儿个高兴。”季思渊笑时喉结动了动,
木塞“啵”地弹开时,甜腻的酒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涩味漫出来。
李度刚倒了半碗,鼻尖就抽了抽:“哟,还有股子果香?”
白星正往小狼食盆里添鸡汤,闻言抬头笑:“摘葡萄时顺道揪了一些泡进去。”
她指尖还沾着鸡油,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,又往秋风的食盆里添了把新摘的青菜。
第一口酒落肚时,李立的眼睛先亮了。这个总爱拍胸脯说“桃河村没我喝不趴的汉”的汉子,
此刻砸吧着嘴往碗里续酒:“怪了,比咱自酿的高粱酒绵和,可后味又有点冲——妹子,你说这山葡萄咋就酿成酒了?咱以前咋没想到?”
白星刚要开口,谢婶先戳了戳丈夫的胳膊:“你懂啥,人家小白在城里长大,见的世面比你走的路还多。”这话惹得满桌笑起来,
张红更是笑倒在丈夫肩上,指尖戳着他腰间:“可不嘛,某人当初见着狼屎都能绕三里地,还好意思说‘没人能喝趴’?”
烛火晃了晃,把李度泛红的脸映得更亮。这个全家的主心骨,此刻突然放下酒碗站了起来。
粗瓷碗底磕在木桌上发出清响,惊得小狼抬头望过来,尾巴在砖地上扫出唰唰的响。“我说两句。”
他嗓子有点哑,指尖摩挲着碗沿被岁月磨出包浆的缺口,“从桃河村逃出来那天,谁能想到咱们能走到今儿个?路上遭的罪,遇的难,千言万语说不完……”
他忽然顿住,喉结滚动着望向白星,“别的不说,”李度突然端起碗,酒液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,
“没小白找的水源,没小狼保驾护航,没她那手百步穿杨的箭术——咱早就埋在哪个山洼子里了。”
他忽然提高声音,粗糙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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