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百姓们带着干粮与水,富一些的拿着瓜子和干果,早早占好了位置。
也有人举着写有 “血债血偿” 的木牌,咬牙切齿,还有人聚在一起,互相讲述着亲人被闯军残害的往事……
所有人都等着看刘宗敏受刑。
当囚车再次推上台时,原本嘈杂的人群爆发出更猛烈的怒骂,比前一日更甚。
接下来便是一整天的叫好和谩骂。
如此接连三日,日日如此。
至第四日午时,刘宗敏已被割了两千多刀,已然没有人形,却依旧凭着一股狠劲和郎中的医术,吊着最后一口气。
行刑场依旧沸反盈天。
……
午后。
益王朱慈炲的马车驶入南京城,他掀开车帘,望着不远处刑场方向涌动的人群,饶有兴致地对随从道:
“据说刘宗敏的刑期是五天,今天是第四天,想来还在受刑吧,本王想去瞧瞧热闹。”
话音未落,一名太监快步上前,躬身提醒道:
“王爷,此番入城若不先觐见陛下,反倒去看热闹,岂不是落人口实?”
朱慈炲闻言,脸上的兴致顿时敛去,对太监拱手道:“多谢小公公提醒。”
他顿了顿,想起另一位觐见崇祯的藩王,又问道,“不知前唐王到南京了么?”
那太监早就得了王相尧的嘱咐,要善待益王,闻言脸上堆着客气的笑意:
“前唐王今日清晨便入城了,此刻正在宫门前候着您呢,专等王爷一同入宫觐见陛下。”
“那快去吧。”
朱慈炲回应后拉上车帘,继续朝着皇宫方向行去。
……
不多时。
益王抵达午门,车轮碾过的颠簸还未平息,他已掀开车帘纵身跃下,刚刚站稳便瞥见不远处立着一道身影。
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,鬓角凝着霜白,背脊微驼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宫墙格格不入的沧桑。
“那是……”
益王喉头一紧。
他认出那人是前唐王朱聿键,可眼前这副模样,哪里还有半分龙子凤孙的威仪?
颧骨高耸,手掌布满厚茧,连站在那里都带着几分瑟缩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
“他竟然成了这副神形……”
益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,
“凤阳高墙内的日子,竟能把金枝玉叶磋磨成这样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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