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大脑此刻正在上演一场《麦克白》的暗场演出。神经元们化身为戴兜帽的巫师,它们把突触当作坩埚,熬煮一种名为“如果”的魔药。配方如下:取一微克未发生的未来,两毫升被删除的聊天记录,加入一滴凌晨四点的月光,搅拌时逆时针旋转33圈——那是黑胶唱片的标准转速。魔药表面浮现的泡沫不是CO?,而是无数个微型宇宙,每个宇宙里都有一个你做出了不同的选择:那个宇宙的你点了发送键,这个宇宙的你转身离开,另一个宇宙的你甚至没有遇见那个人。这些泡沫在寂静中破裂,发出只有灵魂能听见的“啵”声,像无数个微型黑洞在蒸发时发出的霍金辐射。怅然若失,就是这些泡沫破裂后留下的真空衰变——不是“我失去了什么”,而是“我失去了失去本身”。
此刻,房间里的家具也开始显形它们的“物哀”。那张实木书桌其实是三百年前的橡树,它在被砍伐的瞬间把年轮扭曲成一句无声的尖叫;台灯是钨丝与玻璃组成的微型太阳系,每一次亮灭都是一次小型的宇宙热寂;甚至你手中的手机,它的锂电池里囚禁着从刚果钴矿深处提炼出的星辰尘埃,它们本该在超新星爆发时获得永恒的宁静,却被迫在你的掌心里重复充放电的轮回。这些物体在寂静中开始用它们的母语——一种由木纹、金属疲劳、塑料老化构成的方言——对你窃窃私语。它们说:怅然若失是物体对人类最温柔的复仇,因为人类用“使用”杀死了它们的“存在”,而寂静让它们终于能开口说“不”。
最深处,你的影子开始背叛你。它从地板的二维平面里隆起,变成一个没有厚度的黑色人形。它的面部是光的绝对缺席,所以你看不见它的表情,但能感觉到它在模仿你的姿势——不,是提前0.5秒预知你的姿势。这个延迟造成了一个恐怖的悖论:当你抬起手,它已经在那个位置等待;当你放下,它才缓缓跟进。你们之间形成了一段永远无法同步的时差,就像你此生永远无法对过去的自己说“没关系”。影子最终从你的脚踝爬上来,像一件液态的哀悼袍覆盖你的全身。在它的包裹下,你终于听见那枚“听觉空洞”的终极低语:怅然若失不是情绪,而是一种宇宙常数,它的单位是“未完成/立方米”,数值等于普朗克时间内所有可能性的总和除以π的无穷次方。换句话说,每一个没有被活过的瞬间,都在寂静中坍缩成一颗名为“或许”的暗物质粒子,它们聚集在你的心脏后方,形成一个只有在你独处时才能感知的额外维度。
当你终于无法忍受,打开窗户想引入城市的噪音作为解药时,却发现连汽车鸣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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