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美玲的皮卡车在碎石路上颠簸,车载空气监测仪发出持续蜂鸣。后视镜里,北方地平线被扭曲的热浪切割成锯齿状,20米高的火墙正吞噬着黑云杉林。她打开车窗取样,PM2.5浓度计瞬间飙升到892μg/m3——这是世界卫生组织安全值的35倍。
副驾驶座上的冻土样本箱渗出黑色黏液。三天前在火场边缘钻取的永冻层岩芯正在融化,甲烷传感器显示箱内浓度达到1850ppm。当卡车经过废弃的油砂勘探井时,一团蓝色火焰突然从解冻的冻土层裂隙喷出,将路边的铁质里程牌熔成赤红色液态金属。
李墨飞用镊子夹起一片碳化的地衣标本,电子显微镜显示其细胞壁布满直径50纳米的孔洞。“这些生物结构原本能锁住土壤水分,”他将标本放入质谱仪,“但持续高温改变了角质层透性。”数据显示,过火林区的土壤持水力下降了68%,这意味着即使人工降雨也无法阻止复燃。
实验室角落的恒温箱突然报警。刘宇快步上前查看正在测试的新型防火凝胶——涂覆这种材料的桦树皮在模拟火场中坚持了17分23秒,比传统阻燃剂多抵御了422℃的高温。但当他将样品放入冻土解冻模拟箱后,凝胶层在零上2℃的环境下开始崩解。
“我们需要在六小时内重建数据模型。”李墨飞调出北美大气环流图,野火烟雾颗粒已随急流扩散到格陵兰冰盖。卫星云图上的褐色污染带,正精准覆盖着全球最大的冰川消融区。
玛丽长老用驯鹿肌腱将桦树皮地图缝制成卷轴,屋外30头驯鹿的尸体正在高温下膨胀爆裂。她的孙子乔伊戴着简易呼吸器,用防水布包裹最后一套毛皮地图。“GPS失效了,”少年擦拭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火山灰,“这些地图标注的十七处驯鹿产崽地,已经有九处被火场吞噬。”
在保留地东侧,五台油砂公司的抽油机仍在运转。橘红色火焰顺着输油管道的防腐涂层蔓延,将埋设管道的冻土层烤出网状裂隙。玛丽用猎刀割断一段输油管,黑色原油喷涌而出的瞬间,解冻的冻土中突然窜出幽蓝色火球——那是逸出的甲烷在自燃。
12辆改装后的消防车在公路上排成楔形队列,高压水枪喷射的水雾在热浪中瞬间汽化。消防队长沃克盯着红外热成像仪,显示屏上的火场核心温度已达到814℃。“放弃喷洒阻燃剂!”他对着无线电怒吼,“全部换成凝胶弹!”
空中传来无人机群的蜂鸣声。李墨飞团队部署的六架测绘无人机正在火场上空组成监测网络,激光甲烷检测仪的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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