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住心魔..."他摩挲着腰间那串褪色的平安结,"却封不住天地裂隙里渗出的业火。"
洞底的轰鸣声震落碎石,梁平举起雷光凝成的火把,照亮岩壁上突然浮现的血色经文。那些字迹竟与苏映雪消散时的咒印如出一辙,每一笔都在吞噬周遭的光亮。"原来你们早就设下...最后的防线。"他的声音混着地底传来的呜咽,惊觉洞中央悬浮的,竟是半截染血的雷鞭——正是三百年前初代雷主陨落时的遗物。
当第一道晨光刺破云层,神雷殿的晨钟照常响起。老槐树下的绣绷空着三十七席,桂花糕在竹篮里渐渐凉透。沈砚卿握着断笔的手突然颤抖,纸上未完成的偈语渗出墨泪;惊禅和尚的佛珠寸寸碎裂,滚落的菩提子指向西北天际。而在大陆尽头的深山中,某个神秘洞穴正吞吐着不祥的黑雾,唯有洞口新添的半块石碑,刻着歪歪扭扭的"勿念"二字,在晨露中闪着微光。
春去秋来,神雷殿的铜铃在风雨中摇晃出寂寞的韵律。梁平留下的家书被三十七双手反复摩挲,字里行间的焦糊味早已散尽,唯有末尾那句"等槐花开了便归",在每年四月化作满院纷飞的白花。大夫人总把新蒸的桂花糕供在廊下,看暮色将糕影拉长又缩短,恍若当年那个系着花围裙的身影。
沈砚卿带着断笔走遍大陆,在每个城镇留下因明学的讲经录。他常在夜深人静时铺开泛黄的宣纸,笔下流淌的不再只是逻辑思辨,还有偶尔晕染的墨点——像极了幽冥洞中那截染血的雷鞭。某次在边陲小镇,他遇见个挥舞树枝模仿雷鞭的孩童,恍惚间竟看见梁平年轻时在雷雨中大笑的模样。
惊禅和尚回到最初修行的破庙,将破碎的佛珠串成经幡。每当山风掠过,那些刻满经文的菩提子便发出细碎声响,仿佛幽冥深处传来的困兽低语。他时常对着虚空合十:"梁施主,若还困在某处,小僧这就..."话音总消散在风里,唯有檐角新悬的铜铃,回应着无人知晓的答案。
大陆的史书里,那场惊世之战被浓墨重彩地记载。但在民间的巷陌间,老人们摇着蒲扇讲述时,总会加上一句:"听说雷神大人走时,怀里还揣着孙儿的琉璃珠子。"每到雷雨天,孩子们便指着天际闪烁的雷光欢呼:"是梁爷爷在烤鱼啦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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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后,神雷殿的老槐树轰然倒下,树心赫然藏着个布满雷纹的匣子。三十七把锈蚀的钥匙静静躺在其中,每把钥匙柄上,都刻着一个夫人的闺名。而在大陆西北的群山深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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