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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。”
他喉间泛起铁锈味,垂眸避开帝王温煦的目光。
“犬子顽劣不堪,前日还因纵马踏坏西市胡商的琉璃盏,被京兆府递了折子......”
“朕记得你幼时也爱纵马。”
胤帝忽然轻笑,腕间佛珠滑过奏折上未干的墨迹。
“那年你执意要骑那匹羌人部落进贡的宝马,摔断了胳膊也不肯哭,倒把皇后急得犯了头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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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仲署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想起了小时候的事。
那日他疼得眼前发黑,却仍要挺直脊背说“儿臣无碍”。
胤帝指尖拂过案头《帝范》,书页间夹着的杏叶早已枯黄。
“朕前日召钦天监监正李玄,他说紫气不显——”
茶盏“咔”地轻响,夏仲署仓皇起身长揖:“天象牵扯到社稷!李监正怕是推算有误......”
“十三郎。”
帝王罕见的呼唤惊碎了满室暗涌。
这监正有病吧,后宫有孕,这个时候说这个话,不就是给皇帝添堵吗。
夏仲署抬眼时,正见胤帝揉着眉心,案头奏折堆里露出半幅《皇嗣教养疏》。
朱批的“再议”二字墨痕还没干。
“朕不过是想......让珉儿替朕瞧瞧,资善堂新栽的杏树可还开花。”
夜风忽地卷起《帝范》书页,露出扉页稚嫩的批注。
“仲署谨记:为君者当以身作则。”
那是楚皇后握着他的手,一笔一画写下的训诫。
夏仲署忽然踉跄退后半步。
养心殿的盘龙柱在烛火里扭曲成枷锁。
二十年前被送出宫时,朱漆宫门合拢的吱呀声穿透岁月,与此刻檐角铜铃共鸣。
“臣......”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云雾里。
“需与家父商议。”
帝王眼底的星火倏地暗了,腕间珠子“啪”地撞上案板。
案几上的茶水被震出来几滴,正落在《请立皇嗣疏》的“嗣”字上,将墨迹晕染成狰狞的伤口。
再议吧……
......
夏文珉捏着马场地契轻笑,玉骨折扇挑起案上的请柬:“离阳郡王倒是舍得。”
“西郊马场有草场千顷,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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