汝南王长史忽然从袖中摸出半片玉牒,边缘焦黑的痕迹正是当年宗人府大火留下的:“卑职在宗正寺查到,秦华的玉牒里根本没有十岁前的记载!按祖制......”
祖制?秦正春突然冷笑,从暗格取出宁王的调兵符拓片,“知道秦华的军校教材第一页写什么吗?是用冰轮辐条改画的太祖军旗!他这是要断了咱们的根!”
殿外突然传来犬吠,老忠捧着个漆盒进来,盒中放着三枚染血的狼头箭簇 —— 那是秦朗训练时,庄丁误杀商盟暗哨的证物。秦正春的手指划过箭簇上的齿痕,忽然想起李璇玑的响铃箭,想起校场点将台上那面与商盟驼铃旗并排的大夏军旗。
诸位,他忽然压低声音,指向案头的《宗室礼法注疏》,“当年宁王之乱,靠的是‘清君侧’之名。如今秦华宠信商人,乱我祖制,咱们就借‘护宗庙、安社稷’的大义......”
可兵权都在军校!豫王幕僚的声音带着颤音,“咱们的私兵连火器都没见过......”
火器?秦正春掀开暗格,露出里面藏着的十支旧火铳,枪管上的牡丹纹与他袖口的绣纹一致,“本王早就在黑市搜集宁王旧部的火器,只要你们能说动御史台弹劾秦华‘以商乱军’,燕云的狼骑就能 ——”
话未说完,窗外传来夜枭的怪叫。老忠突然跪地,手中的漆盒“当啷”落地:“王爷,商盟的信鸽在屋顶!”
秦正春猛然站起,袖中调兵符拓片滑落,恰好盖住舆图上的黑风谷标记。他望着窗外掠过的黑影,忽然想起亦晨的算盘,想起军校学员鞋底的磁针,想起那些用胡麻籽油浇灌的地听仪铜管 —— 原来,从他踏入封地的那一刻起,所有的谋划,都早已暴露在新朝的天罗地网中。
传令下去,他忽然冷静下来,捡起拓片塞进暗格,“明日派使者进京,向陛下请罪,就说......” 他盯着案头未喝完的胡麻籽茶,“就说本王愿捐出封地三成草场,作军校的骑兵训练场。”
诸王亲信面面相觑,不明白秦正春为何突然服软。只有老忠知道,王爷袖中藏着的,是另一道密令:让秦朗提前在黑风谷起事,用宁王的双鹰战旗,借“诛杀商盟奸佞”的名义,打响反叛的第一枪。
是夜,秦朗在地下演武场挥舞毒槊,槊尖划破空气的声响,像在切割某个看不见的牢笼。他不知道,此刻的军校地下密室,亦晨正根据商盟暗哨传回的箭簇齿痕,在沙盘上标出黑风谷的坐标,而李璇玑的响铃箭,早已对准了那个即将扬起双鹰旗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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