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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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，他一生所念，唯有高昌。她不知道，他拼死守城，只因，高昌是她的高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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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只能看着她离去；看着她对着曾经的锦裙华裳发一会儿愣，而后锁上柜子不复再见；看着她一次又一次遮掩身上的新伤旧伤，不欲被他发现；看着本是他的甲胄，正沉沉压在她瘦弱的肩头，磨灭她的意志，融进她的骨血，化作一副杀伐无情的躯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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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纠缠他的凶厉恶鬼，逐渐上了她的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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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，只能困守在病榻，眼睁睁看着她步步深陷，穷尽手段，面无全非，只为成全他的宏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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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一夜，她说起她布局数月，终于发现西域佛子的软肋。趁着佛门将他幽禁在高昌浮屠塔，她要利用他，举西域诸国之力，将北匈打跑，高昌从此永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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谋算的诡计正在一步步实现，她特别开怀，喝了好几杯酒。然后醉了，拉着他的手不放，朦胧的碧眸像是雾气萦绕的湖水，盯着他痴痴地笑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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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高昌平安了，我不做国主，你也不做大将军，我带王兄去一个没有找得到我们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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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偏过头，忍不住细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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鬓边被晒得起了皮，柔光从乌黑的鬓发间丝丝穿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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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影在她的面上浮动，勾勒出她柔美的轮廓。眼尾微微翘起的弧度，透出一抹碧色，是他眼中，天上地下，独一无二的绝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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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说着说着，她的喉头开始发涩，声音低不可闻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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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兄，我有一个秘密。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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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咬了咬下唇，轻声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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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兄，你不是王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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