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9章

李襄闭了闭眼。如果刚才，再有一瞬的思量，他会不会冲入杀机隐伏的流沙里救下她。\t他还有血海深仇，还有大事未成。他不该让她靠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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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刹那的行动已掠过了所有的意志，所有的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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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她空荡荡的眸光，小手吃力地抓着他的袖口，好似海上求生的人抓着一块浮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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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来年，”他由着自己的心向她许诺道，“我再带你看萤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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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之大，比这片小小芦苇荡美丽的地方数不胜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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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活着，就有无限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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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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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几日，他再来之时，仍是一身僧袍，全然不似之前那一晚的凶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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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起初用力地嗅了嗅，只闻到一身檀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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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来见她，好似有意地驱散了身上的血气。裹在檀香里的血腥气淡了些许，不似从前那么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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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视力有损，所以其余五感犹为灵敏。一丝血腥气会让她想起宫变那日的噩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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