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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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难之际，她第一个想到的人，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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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何德何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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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陵眼底暗流涌动，凝视着下颚间抵着的几缕云鬓，忍不住想要抬手抚慰她，想要放肆一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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腰间忽地一松。她已退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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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侧身错开他，低垂螓首以袖拭面，随即恢复了端肃的神色，低语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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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亮了。我该出宫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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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陵已微微抬起的臂凝滞在半空，只得缓缓收拢了手指，漫不经心地放在背后紧握成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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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一事请陵哥帮忙……”她走到门边上的时候，回眸望着他，眼中清光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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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事？”司徒陵的声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希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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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日后，回鹘使臣来宫中和谈。圣上宴请他们之时，我想混入禁军中旁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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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他没有作声，但她就是知道，他不会拒绝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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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晨光熹微，人走了，马车声也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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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中，还若有若无地可以闻到伊人留下的幽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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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陵独自伫立在榻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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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上双眼，仿佛仍能感受到，那双藕白的小臂柔若无骨地攀在他身上，一寸一寸将他越缠越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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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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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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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帝王宴请回鹘使臣的席面盛大，开在了宽敞的清泰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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